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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5n1592_p0281c13║   揞黑豆集卷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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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85n1592_p0281c15║   　　　　心圓居士　拈別
X85n1592_p0281c16║   　　　　火蓮居士　集梓
X85n1592_p0281c17║   　　六 祖下第二 十一 世
X85n1592_p0281c18║   　　　袁州府仰山雪巖祖欽禪師　一 字慧朗。閩漳州人。五
X85n1592_p0281c19║   歲出家。十六 薙染。十八 行脚。初 參雙林。洎妙峰善石
X85n1592_p0281c20║   田薰諸老。無所發明。聞滅翁住 淨慈。懷香請益。翁示
X85n1592_p0281c21║   臨濟三頓痛棒話。亦無所入 。遂上徑山謁無準。銳志
X85n1592_p0281c22║   咨參。封被脇不至席者數載。一 日上蒲團。忽然面前
X85n1592_p0281c23║   豁開如地陷。時中淨倮倮地。靜悄悄地。浮逼逼地。動
X85n1592_p0281c24║   相不生者半月餘。自茲坐定。礙膺十年。尋常入 室。遇
X85n1592_p0282a01║   舉主 人公 話。便 可打[跳-兆 +孛]跳。若教舉起衲僧 巴鼻。佛祖
X85n1592_p0282a02║   爪牙。更無下口處。後同忠石梁過天目。擡眸見古柏。
X85n1592_p0282a03║   觸著向來所得境界。和底一 時颺下礙膺之 物。始爆
X85n1592_p0282a04║   然而散。從此不疑生。不疑死。不疑佛。不疑祖。徹見徑
X85n1592_p0282a05║   山老人立地處　上堂。一 見便 見。一 得永得。展手曰。
X85n1592_p0282a06║   撒開兩手大家看。畢竟明明是何 物。潭州內外有一
X85n1592_p0282a07║   十八 座城門。白日行人。千千萬萬。往往來來。一 任東
X85n1592_p0282a08║   西南北(不得動 著。動 著即頭角生)　上堂。石門巇嶮。玉峽潺湲。未
X85n1592_p0282a09║   到 此間。(此間是甚麼所在。不見道一 十八 座城門。白日行人千萬徃來。一 任東西南北)不妨
X85n1592_p0282a10║   疑著。到 則 到 矣。(不動 步者)平展一 句又作麼生。古路鐵蛇
X85n1592_p0282a11║   橫(擬議則 喪身失命)　上堂。水不洗水。金不博金。青天白日。
X85n1592_p0282a12║   自古自今。山僧 到 者裏。直是插手不入 。汝等諸人還
X85n1592_p0282a13║   肯信 自己是仰山麼。曹谿波浪如相似 。(一 人一 曹谿。如何 得相似 )
X85n1592_p0282a14║   無限平人被陸沈(曹谿元 是陸地波。無限平人水浸殺)　上堂。海水不
X85n1592_p0282a15║   可斗量。虗空不可尺度。淨地不可撒沙。爛泥不可著
X85n1592_p0282a16║   脚。者四轉語。轉轉有落處。且道落在甚麼處。(劈 面便 掌。何 故。
X85n1592_p0282a17║   要使芭蕉長怒雷)東京大相國寺裏有樹芭焦。風吹雨打。一
X85n1592_p0282a18║   似 破袈裟　上堂。有句無句。如藤倚樹。白鷺下田千
X85n1592_p0282a19║   點雪。黃鸝上樹一 枝華。三千里外賣却布單。不遠而
X85n1592_p0282a20║   來。因甚放下泥盤。呵呵大笑。毗婆尸佛早留心。直至
X85n1592_p0282a21║   如今不得妙(瞞潭州城裏人不得。潭州城裏人亦瞞心圓不得。心圓亦瞞大眾不得。會麼。留
X85n1592_p0282a22║   心不得妙。得妙不留心)　上堂。箇事 本成現。覓則 不可見。白圭
X85n1592_p0282a23║   本無瑕。(出得陰界。纔是白圭)琢磨翻成玷。執之 以 實法。(陰界不出)空
X85n1592_p0282a24║   中生閃電。視之 為等閒。(未出陰界)脚下添紅綫。珍重學道
X85n1592_p0282b01║   人。好好看方便 。(但 識病。莫執藥)作麼生。急須著眼看仙 人。莫
X85n1592_p0282b02║   看仙 人手中扇(打殺仙 人裂破扇。要見仙 人還隔面)。
X85n1592_p0282b03║   　　　嘉興府天寧楚石梵琦禪師　明州象山朱氏子。母夢
X85n1592_p0282b04║   日墜懷而生。方襁褓。有神僧 摩師頂曰。此兒佛日也。
X85n1592_p0282b05║   他日當振揚佛法。燭照昏衢。因以 曇曜字之 。早失怙
X85n1592_p0282b06║   恃。九歲入 永祚寺受業。十六 受具 戒。一 日閱楞嚴。至
X85n1592_p0282b07║   緣見因明。暗成無見。不明自發。則 諸暗相。永不能昏
X85n1592_p0282b08║   處。有省。歷覽羣籍。恍如宿契。時元 叟唱道雙徑。師往
X85n1592_p0282b09║   參之 。問如何 是言發非聲。色前 不物。叟遽曰。言發非
X85n1592_p0282b10║   聲。色前 不物。(明明道出矣。却沒交涉在)速道。師擬進語。叟震威一
X85n1592_p0282b11║   喝。師錯愕而退。(如今師家多是被學人問著。跟著學人轉。倒像 他來考驗師家一 般。直饒
X85n1592_p0282b12║   雲興缾瀉。答到 彌勒 下生。關甚痛癢。若是真正宗師。剛 待學人進箇問頭。便 奪却轉問。待伊 擬答。即棒出喝出。
X85n1592_p0282b13║   何 等披肝露膽痛切相為。所以 痛棒到 三頓。為汝得徹困也。更須知與麼提持得。與麼承當得。檢點本分。已是
X85n1592_p0282b14║   白雲萬里。遍地葛藤。何 况聚集一 班念話。社家開張一 箇往來飯鋪。向十字街頭。鼓弄男女。羅致衣冠。以 盲贊
X85n1592_p0282b15║   盲。以 瞎印瞎謬為佛法在是。豈非邪師過謬。非弟子咎乎)會英宗召高衲金書大
X85n1592_p0282b16║   藏。師應詔入 京。一 夕睡起。聞彩樓鼓聲。豁然大悟。拊
X85n1592_p0282b17║   几笑曰。徑山敗缺處。為我識破了 也。(恁麼撇脫。猶是病眼見空花。有
X85n1592_p0282b18║   般不知香臭漢。便 問如何 便 不是病眼見空花。拄杖打折。未放伊 在)因成偈曰。崇天門
X85n1592_p0282b19║   外鼓騰騰。驀劄虗空就地崩。拾得紅爐一 點雪。却是
X85n1592_p0282b20║   黃河六 月冰。(打破徑山柄杷子。元 來是箇野狐精)後歸徑山。叟迎笑曰。
X85n1592_p0282b21║   西來密意。喜子已得之 矣。處以 第二 座。泰定中。出世
X85n1592_p0282b22║   海鹽福臻。天歷戊辰。遷天寧。至元 乙亥。遷杭報國。僧
X85n1592_p0282b23║   問如何 是山裏禪。師云 。猢猻上樹尾連顛。曰如何 是
X85n1592_p0282b24║   城裏禪。師云 。十字街頭一 片甎。曰如何 是村裏禪。師
X85n1592_p0282c01║   曰。扶桑人種陝西田。曰謝師答話。師云 。蒼天蒼天
X85n1592_p0282c02║   　一 日索麵次。有僧 來參。師引麵示之 。僧 珍重便 去。師
X85n1592_p0282c03║   召大德。僧 應諾回首。師曰。有口不得喫麵者多(我說箇譬
X85n1592_p0282c04║   喻。有人見一 毒蛇。疾走避之 。蛇忽化女。呼與狎暱。其人不覺。直前 接吻。毒氣攻腹。即便 命終。此猶為護惜性命
X85n1592_p0282c05║   者言之 。若亡命之 徒。十二 時中。無不死時也)　上堂。通身是眼。為甚麼看
X85n1592_p0282c06║   不見。通身是耳。為甚麼聽不聞。通身是口。為甚麼說
X85n1592_p0282c07║   不到 。通身是心。為甚麼鑑不出。報恩有一 道聰明神
X85n1592_p0282c08║   呪。布施諸人去也。便 下座(琦公 者一 道聰明神呪。如一 塊堅石。毫無縫罅。有人
X85n1592_p0282c09║   能於堅石上。栽得入 花去者。不許犯著絲毫心意識道理。陰界依通。鬼家活計。宗門窠臼。出來下箇注脚。能令
X85n1592_p0282c10║   學者立地桶底脫去。琦公 不是作家。三世 諸佛歷代 祖師。一 齊讓位 。心圓捨四大以 為牀座。供 養此人。有麼有
X85n1592_p0282c11║   麼。請出來著語看)　一 日座主 參。師問講甚麼經。主 曰法華。
X85n1592_p0282c12║   師曰。經中道。是真精進。是名真法供 養如來。是否。曰
X85n1592_p0282c13║   是。師曰。供 養即不無。如何 是真法。曰具 在藥王品。師
X85n1592_p0282c14║   曰。將謂是金毛師子。元 來是野犴眷屬。主 却問如何
X85n1592_p0282c15║   是真法。師曰。汝豈不從天台來。主 曰是。師曰。天台山
X85n1592_p0282c16║   高一 萬八 千丈 。頂上著得幾人坐。(琦公 被者擔板漢一 問。直得左支右
X85n1592_p0282c17║   吾。滿口分疎不下)主 無對。師曰。喫茶去(自知錯謬)　上堂。僧 問。不
X85n1592_p0282c18║   愁念起。惟恐覺遲。如何 是覺。師曰。牛角馬角。曰如何
X85n1592_p0282c19║   是念。(過去了 也)師曰。四五 二 十也不識　問一 大藏教。是
X85n1592_p0282c20║   箇切脚。未審切箇甚麼字。師曰。切箇不字。曰只如不
X85n1592_p0282c21║   字。又切箇甚麼字。師曰。莫錯舉似 人。曰謝師指示。師
X85n1592_p0282c22║   曰。石羊頭子向東看　問佛祖因緣即不問。君臣慶
X85n1592_p0282c23║   會事 如何 。師曰。瑞草生嘉運。靈華結早春。曰如何 是
X85n1592_p0282c24║   君。師曰。莫觸龍顏。曰如何 是臣。師曰。量材補職。曰如
X85n1592_p0283a01║   何 是臣向君。師曰。赤心片片。曰如何 是君視臣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83a02║   如月入 水。曰如何 是君臣道合。師曰。俱 (琦公 處錄君臣語一 則 。及
X85n1592_p0283a03║   公 處錄賓主 語一 則 。備 員而已。大法若明。便 都會得。不見圜悟請益五 祖演臨濟四料揀語。演曰。也祇是箇程
X85n1592_p0283a04║   限。是甚麼閒。我者裏如馬前 相撲。倒便 休。至言也)　問晷運推移。日南長至。
X85n1592_p0283a05║   阿那箇是常住 法。師曰。冬不寒。臘後看。曰教學人如
X85n1592_p0283a06║   何 履踐。師曰。獨木橋子　問西天以 蠟人為驗。未審
X85n1592_p0283a07║   此間以 何 為驗。師曰。驗甚麼盌。曰和尚豈無方便 。師
X85n1592_p0283a08║   曰。鷂子過新羅　問一 年將盡夜。萬里未歸人。還許
X85n1592_p0283a09║   歸去也無。師曰。十里長亭。五 里短亭。曰與麼則 不歸
X85n1592_p0283a10║   去也。師曰。直須歸去。曰作麼生是到 家一 句。師曰。天
X85n1592_p0283a11║   寒日短。兩人共一 盌　問日從東上。月向西沒。作麼
X85n1592_p0283a12║   生是不遷義。師曰。柳絮隨風。自西自東。曰年年是好
X85n1592_p0283a13║   年。日日是好日。師曰。瞎老婆吹火　問護明大士未
X85n1592_p0283a14║   降王宮。釋迦老子在甚麼處。師曰。眨上眉毛。曰謝師
X85n1592_p0283a15║   答話。師曰。恰值拄杖不在　問盡大地是箇佛身。向
X85n1592_p0283a16║   甚麼處安居禁足。師曰。錦上鋪華又一 重。曰竹密不
X85n1592_p0283a17║   妨流水過。山高豈礙白雲飛。師曰。劈 開華嶽連天色。
X85n1592_p0283a18║   放出黃河到 海聲。曰如何 是先用後照。師曰。劒為不
X85n1592_p0283a19║   平離寶匣。藥因救病出金缾。曰如何 是照用同時。師
X85n1592_p0283a20║   曰。定光 金地遙招手。智者江陵暗點頭。曰如何 是照
X85n1592_p0283a21║   用不同時。師曰。三月懶游華下路。一 家愁閉雨中門。
X85n1592_p0283a22║   僧 禮拜。師曰。更問一 轉豈不好　問大悲菩薩用許
X85n1592_p0283a23║   多手眼作甚麼。師曰。春風不褁頭　修 佛殿次。師問
X85n1592_p0283a24║   掌事 僧 。者殿是甚麼年中蓋造。僧 摑露柱曰。何 不祇
X85n1592_p0283b01║   對和尚。師曰。克 繇尀耐。倒來者裏捋虎鬚。三十棒一
X85n1592_p0283b02║   棒也不恕。曰容某甲伸 說。便 禮拜。師曰。且放過一 著
X85n1592_p0283b03║   　芟草次。僧 問。有根草任和尚芟。無根草作麼生芟。
X85n1592_p0283b04║   師鋤地一 下。僧 便 放身倒。(釣得半箇鰍。失卻一 雙鯉)師曰。諸方火
X85n1592_p0283b05║   葬。我者裏活埋。(諸方斬草除根。我者裏土也須拈卻)僧 起走。師呵呵大
X85n1592_p0283b06║   笑　上堂。未離兜 率。已降皇宮。未出母胎。度人已畢。
X85n1592_p0283b07║   三世 諸佛。歷代 祖師。天下老和尚。說心說性。舉古舉
X85n1592_p0283b08║   今。總是無風匝匝之 波。實情好與二 十拄杖。新福臻
X85n1592_p0283b09║   今日不是盡法無民。打頭不遇作家。到 底翻成骨董。
X85n1592_p0283b10║   若相委悉。拈却炙脂帽子。脫却鶻臭布衫。其或未然。
X85n1592_p0283b11║   明朝後日。大有事 在(陰界中道理。盡是骨董。直饒說箇超佛超祖。骨董不少。甚麼處
X85n1592_p0283b12║   是拄杖打不著底所在。於斯薦得。便 見諸佛祖師立地處。正好與二 十拄杖。心圓恁麼道。也好與二 十拄杖)
X85n1592_p0283b13║   　上堂。巖頭道。須是一 一 從自己胸中流出。與我蓋
X85n1592_p0283b14║   天蓋地去。恁麼道。被他掘窖深埋了 也。茫茫宇宙人
X85n1592_p0283b15║   無數。那箇男兒是丈 夫。男兒丈 夫。相去多少。待你出
X85n1592_p0283b16║   窖來。却向你道　上堂。彌勒 真彌勒 。分身千百億 。時
X85n1592_p0283b17║   時示時人。時人自不識。拈拄杖曰。衝開碧落松千尺。
X85n1592_p0283b18║   截斷紅塵水一 谿　上堂。米裏有蟲。麥裏有麵。廚庫
X85n1592_p0283b19║   僧 堂。山門佛殿。盞子撲落地。楪子成七片　上堂。若
X85n1592_p0283b20║   論生佛未具 以 前 一 段大事 。只在諸人脚跟下。動 便
X85n1592_p0283b21║   踏著。只是不知起處。你道從甚麼處起。掀翻四大海。
X85n1592_p0283b22║   踢倒五 須彌。正覓起處不得。豈不見東山演祖道。山
X85n1592_p0283b23║   僧 昨夜入 城。見一 棚傀儡 。不免近前 看。或見端嚴奇
X85n1592_p0283b24║   特。或見醜陋不堪。動 轉行坐。青黃赤白。一 一 見了 。仔
X85n1592_p0283c01║   細看來。元 來青布幕裏有人。(眼花了 也)山僧 忍俊 不禁。乃
X85n1592_p0283c02║   問長史高姓。他道老和尚看便 了 。問甚麼姓。師曰。誰
X85n1592_p0283c03║   家別 館池塘裏。一 對鴛鴦畫不成(莫動 著。動 著便 飛去)　上堂。
X85n1592_p0283c04║   眉毛雖長不礙眼。鼻孔雖高不礙面。諸佛雖悟無二
X85n1592_p0283c05║   心。眾生雖迷無二 見。見不見。倒騎牛兮 入 佛殿　上
X85n1592_p0283c06║   堂。兔 角不用無。牛角不用有。兩兩不成雙。三三亦非
X85n1592_p0283c07║   九。夜來空手把鋤頭。天明面南看北斗　上堂。大樹
X85n1592_p0283c08║   大皮褁。小樹小皮纏。若不同牀睡。焉知被底穿　上
X85n1592_p0283c09║   堂。驢事 未去。馬事 到 來。貓兒上露柱。鐵鋸舞三臺。大
X85n1592_p0283c10║   唐天子呵呵笑。移取眉毛眼上栽　上堂。舉祖師道。
X85n1592_p0283c11║   在胎名身。處世 名人。在眼曰見。在耳曰聞。在鼻齅香。
X85n1592_p0283c12║   在舌談論。在手執捉。在足運奔。徧現俱 該法界。收攝
X85n1592_p0283c13║   在一 微塵。識者知是佛性。不識喚作精魂。師曰。書頭
X85n1592_p0283c14║   教孃勤 作息。書尾教孃莫瞌睡。還識孃面[此/束]麼。玉容
X85n1592_p0283c15║   寂寞淚闌干。棃華一 枝春帶雨。(上窮碧落下黃泉。兩處茫茫皆不見)喝
X85n1592_p0283c16║   一 喝　上堂。一 道圓光 。阿誰無分。貓兒若無分。為甚
X85n1592_p0283c17║   麼解捉老鼠。若有分。為甚麼做 貓兒。千年田。八 百主
X85n1592_p0283c18║   　浴佛上堂。清淨法身。簸土揚塵。圓滿報身。倚富欺
X85n1592_p0283c19║   貧。千百億 化身。弄假像 真。三身中浴那一 身。謝三孃
X85n1592_p0283c20║   秤銀　上堂。頭上是天。脚下是地。青山是青山。白雲
X85n1592_p0283c21║   是白雲。你若會得。有馬騎馬。無馬步行。若不會。夜行
X85n1592_p0283c22║   莫踏白。不是水便 是石　上堂。無手人行拳。無舌人
X85n1592_p0283c23║   解語。忽若無手人打無舌人。無舌人連忙道箇不必。
X85n1592_p0283c24║   良久 曰。只箇不必。天下衲僧 跳不出　上堂。箇箇抱
X85n1592_p0284a01║   荊山之 璧。人人懷滄海之 珠。斡旋佛祖樞機。提掇衲
X85n1592_p0284a02║   僧 巴鼻。盡謂頂門眼正。肘後符靈。殊不知靈龜負圖。
X85n1592_p0284a03║   自取喪身之 兆 。出格一 句作麼生。朝霞不出市。暮霞
X85n1592_p0284a04║   行千里(拈云 。和尚閉卻嘴。某甲懶得聽)　上堂。黃檗手中棒。剜 肉作
X85n1592_p0284a05║   瘡。大愚肋下拳。喫鹽救渴。速則 易改。久 則 難追。選佛
X85n1592_p0284a06║   若無如是眼。假饒千載亦奚為。喝一 喝　上堂。拈却
X85n1592_p0284a07║   盋盂匙箸。喫飯不得。屏却咽喉脣吻。出氣不得。色身
X85n1592_p0284a08║   安。法身不可不安。法身色身。是一 是二 。華須連夜發。
X85n1592_p0284a09║   莫待曉風吹　上堂。俱 胝豎一 箇指頭。雪峰輥三箇
X85n1592_p0284a10║   木毬。石鞏張弓架箭。華亭短棹孤舟。鳳山無法可說。
X85n1592_p0284a11║   不妨坐斷杭州。就中却有箇好處。好在甚麼處。四五
X85n1592_p0284a12║   百條華柳巷。二 三千所管絃樓(和尚恁麼道。爭奈有一 人不肯)　上
X85n1592_p0284a13║   堂。大事 未明。如喪考妣。大事 已明。如喪考妣。你道有
X85n1592_p0284a14║   成褫。無成褫。常因送客處。憶得別 家時(貧兒思舊債 )　上
X85n1592_p0284a15║   堂。聞聲悟道。塞却你耳根。見色明心。換却你眼睛。蒲
X85n1592_p0284a16║   團上端坐。鍼眼裏穿綫。西風一 陣來。落葉兩三片
X85n1592_p0284a17║   　至正甲申。遷禾之 本覺。丁亥。帝師錫號佛日普照慧
X85n1592_p0284a18║   辯禪師。適符昔日神僧 之 言。後自光 孝退歸天寧。上
X85n1592_p0284a19║   堂。一 毫吞却山河大地則 易。山河大地吞却一 毫則
X85n1592_p0284a20║   難。也不難。也不易。鋪箇破席日裏睡。料想上方兜 率
X85n1592_p0284a21║   宮。也無如此日炙背　築西齋為終老計。自號西齋
X85n1592_p0284a22║   老人。洪武戊申。秋九月。詔江南大浮屠十餘人。於蔣
X85n1592_p0284a23║   山建大法會。命師陞座說法。上悅。己酉春。復召師說
X85n1592_p0284a24║   法。賜齋文樓下。親承顧問。暨行。出內府白金以 賜。庚
X85n1592_p0284b01║   戌秋。上以 鬼神情狀幽微難測。召問僧 中博通三藏
X85n1592_p0284b02║   者。師與夢堂噩行中仁等應詔至京。館大天界寺。師
X85n1592_p0284b03║   援經據論。成書將進。忽示微疾。越四日。沐浴更衣。索
X85n1592_p0284b04║   筆書偈曰。真性圓明。本無生滅。木馬夜鳴。西方日出。
X85n1592_p0284b05║   書畢。謂夢堂曰。我去矣。堂曰。何 處去。師曰。西方去。堂
X85n1592_p0284b06║   曰。西方有佛。東方無佛耶。(瞎漢。好痛與三十棒。可惜放過)師乃震聲
X85n1592_p0284b07║   一 喝而逝。時辛亥七月二 十六 日也。上聞。嗟悼久 之 。
X85n1592_p0284b08║   時禁火葬。以 師故特從闍維例 。火餘。齒舌數珠不壞。
X85n1592_p0284b09║   舍利 五 色。紛綴遺骼。弟子文晟。奉骼及諸不壞者。歸
X85n1592_p0284b10║   西齋塔焉。計世 壽七十五 。僧 臘六 十三。
X85n1592_p0284b11║   　　　杭州府徑山愚菴智及禪師　字以 中。別 號西麓。蘇之
X85n1592_p0284b12║   吳縣顧氏子。幼出家穹窿海雲院。受具 。聽賢首法師
X85n1592_p0284b13║   講法界觀。未終篇。輒笑曰。一 真法界。圓同太虗。但 涉
X85n1592_p0284b14║   言詞。即成賸法。縱獲天雨寶華。於我奚益哉。遂謁笑
X85n1592_p0284b15║   隱於建業。隱文章道德。傾 動 一 時。師微露文彩。得交
X85n1592_p0284b16║   相延譽。有嶼上人訶曰。子才若此。不思擔荷正法。乃
X85n1592_p0284b17║   甘作騷壇奴隸乎。師舌噤不能答。旋歸海雲。胸襟礙
X85n1592_p0284b18║   塞。目不交睫者踰月。忽一 日見秋葉墜庭。豁然有省。
X85n1592_p0284b19║   走雙徑謁寂照。呈所證。照可之 至正。壬午。出世 昌國
X85n1592_p0284b20║   之 隆教。尋領普慈。戊戌。遷淨慈。後領徑山。僧 問。不與
X85n1592_p0284b21║   萬法為侶 者是甚麼人。師曰。十字街頭石敢當。僧 擬
X85n1592_p0284b22║   再 問。師曰。更要第二 杓惡水在　問如何 是賓中賓。
X85n1592_p0284b23║   師曰。君向瀟湘我向秦。曰如何 是賓中主 。師曰。常在
X85n1592_p0284b24║   途中。不離家舍。曰如何 是主 中賓。師曰。常在家舍。不
X85n1592_p0284c01║   離途中。曰如何 是主 中主 。師曰。橫按鏌鎁全 正令。太
X85n1592_p0284c02║   平寰宇斬癡頑。曰賓主 已蒙師指示。向上宗乘事 若
X85n1592_p0284c03║   何 。師曰。三年一 閏。九日重陽(與麼道即不可)　問眾生為解
X85n1592_p0284c04║   礙。菩薩未離覺。和尚作麼生。師曰。天寒日短。兩人共
X85n1592_p0284c05║   一 盌　問釋迦已滅。彌勒 未生。正當今日。佛法委付何
X85n1592_p0284c06║   人。師曰。老僧 打退鼓。曰前 迦釋無。後無彌勒 。還有參學
X85n1592_p0284c07║   分也無。師曰。風不來。樹不動 　問佛法禪道。相去多
X85n1592_p0284c08║   少。師舉手曰。展則 成掌。握則 成拳。僧 禮拜。師曰。狂狗
X85n1592_p0284c09║   趁塊　問如何 是毗盧師。師曰。斷跟草鞋。曰如何 是
X85n1592_p0284c10║   法身主 。師曰。尖簷席帽。曰學人不會。師曰。現成行貨。
X85n1592_p0284c11║   有甚麼不會。僧 擬議。師便 喝　問至道無難。唯嫌揀
X85n1592_p0284c12║   擇。不揀擇時如何 。師曰。遇飯即飯。遇茶即茶。僧 禮拜。
X85n1592_p0284c13║   師曰。放汝三十棒　問蓮華未出水時如何 。師曰。寒
X85n1592_p0284c14║   則 普天普地寒。曰出水後如何 。師曰。熱則 普天普地
X85n1592_p0284c15║   熱。曰如何 是佛法大意。師曰。門前 一 湖水　問心佛
X85n1592_p0284c16║   及眾生。是三無差別 。還端的也無。師曰的。曰不是心。
X85n1592_p0284c17║   不是佛。不是物。是箇甚麼。師曰。不識　問佛身無為。
X85n1592_p0284c18║   不墮諸數。因甚有千百億 化身。師豎拂子曰。你道者
X85n1592_p0284c19║   箇是第幾身。僧 擬進語。師便 喝　問如何 是本身盧
X85n1592_p0284c20║   舍那。師曰。不離闍黎所問。曰如何 保 任。師曰。彼自無
X85n1592_p0284c21║   瘡。勿 傷 之 也　問不起一 念時如何 。師曰。道者合如
X85n1592_p0284c22║   是。曰與麼則 依而行之 。師曰。虗生浪死漢　問如何
X85n1592_p0284c23║   是一 句中具 三元 。師曰。萬仞 峯頭駕鐵船。曰如何 是
X85n1592_p0284c24║   一 元 中具 三要。師曰。眼裏瞳人吹木呌　問牛頭未
X85n1592_p0285a01║   見四祖時如何 。師曰。深山藏毒虎。曰見後如何 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85a02║   淺草露羣蛇。曰見與未見時如何 。師曰。日出東方夜
X85n1592_p0285a03║   落西　問三世 諸佛不知有。貍奴白牯却知有。未審
X85n1592_p0285a04║   知有箇甚麼。師曰。師姑元 是女人做 (拈云 。師姑易見。女人難見)
X85n1592_p0285a05║   　問聲聞見性。如夜見月。菩薩見性。如晝見日。和尚見
X85n1592_p0285a06║   性。如箇甚麼。師曰。黃河九曲。水出崑崙。曰直指人心。
X85n1592_p0285a07║   見性成佛。還端的也無。師曰。問取達磨大師。僧 擬議。
X85n1592_p0285a08║   師曰。鷂子過新羅　問達磨未來時如何 。師曰。眼在
X85n1592_p0285a09║   鼻上。曰來後如何 。師曰。脚在肚下　問如何 是學人
X85n1592_p0285a10║   自己。師曰。脚板大如手掌。曰如何 是衲僧 行脚事 。師
X85n1592_p0285a11║   曰。緊峭草鞋　上堂。冬至月頭。賣被買牛。冬至月尾。
X85n1592_p0285a12║   賣牛買被。一 年三百六 旬有六 日。以 閏月定四時。成
X85n1592_p0285a13║   歲。移易一 絲毫不得。東頭買貴。西頭買賤。三十年後
X85n1592_p0285a14║   破草鞋向甚處著(即今宜挂向壁角頭)　上堂。時維三月。節屆
X85n1592_p0285a15║   清明。不寒不暖。半陰半晴。落華啼鳥一 聲聲。驀拈拄
X85n1592_p0285a16║   杖曰。穿却解空鼻孔。戳瞎達磨眼睛。踏破草鞋赤脚
X85n1592_p0285a17║   走。好山猶在最高層　佛成道日上堂。舉趙州問南
X85n1592_p0285a18║   泉。如何 是道。泉曰。平常心是道。州曰。還假趨向否。泉
X85n1592_p0285a19║   曰。擬向即乖 。州曰。不擬爭知是道。泉曰。道不屬知。不
X85n1592_p0285a20║   屬不知。知是妄覺。不知是無記。若真達不疑之 地。廓
X85n1592_p0285a21║   如太虗。豈可強是非耶。師曰。王老師過犯彌天。將釋
X85n1592_p0285a22║   迦世 尊。六 年雪山。千苦萬辛。所得無上大道。等閒華
X85n1592_p0285a23║   劈 殆盡。合與二 十拄杖。當時趙州眼光 爍破四天下。
X85n1592_p0285a24║   面被熱瞞則 且置。今日眾中莫有為世 尊拔本底麼。
X85n1592_p0285b01║   如無。隆教不是為他閒事 長無明。忝為遺教遠孫。未
X85n1592_p0285b02║   免出隻手去也。拽拄杖下座一 時打散(愚菴恁麼道。亦被世 尊熱
X85n1592_p0285b03║   瞞不少。咄)　上堂。世 尊三昧。迦葉不知。迦葉三昧。阿難不
X85n1592_p0285b04║   知。阿難三昧。商那和修 不知。普慈三昧。諸人不知。諸
X85n1592_p0285b05║   人三昧。各各不知。所以 道。譬如河中水。川流競奔逝。
X85n1592_p0285b06║   各各不相知。諸法亦如是。喝一 喝曰。將謂合有與麼
X85n1592_p0285b07║   說話　上堂。舉東山演示眾曰。祖師說不著。諸佛看
X85n1592_p0285b08║   不見。四面老婆心。為君通一 綫。師曰。若教頻下淚。滄
X85n1592_p0285b09║   海也須乾。
X85n1592_p0285b10║   　　　盧州府無為州天寧無能教禪師　門懸一 牌云 。謹防
X85n1592_p0285b11║   惡犬。竺源參。纔跨門。便 曰老和尚為我趕狗。師便 入
X85n1592_p0285b12║   去閉却門。智首座出迎同坐。少時方丈 會茶。智起白
X85n1592_p0285b13║   曰。此上人得得來見和尚。師曰。已相見了 也(舉問歇齋云 。和
X85n1592_p0285b14║   尚是看狗奴。畢竟如何 是狗。歇與一 掌。圓云 。也是狗奴。歇又掌。圓休去)。
X85n1592_p0285b15║   　　六 祖下第二 十二 世
X85n1592_p0285b16║   　　　杭州天目高峯原妙禪師　蘇之 吳江人。姓徐氏。母夢
X85n1592_p0285b17║   僧 投宿而生。甫離襁褓。輒喜趺坐。遇僧 入 門。便 愛戀
X85n1592_p0285b18║   欲從之 。年十五 。懇請父母。出家於嘉禾密印寺。十六
X85n1592_p0285b19║   薙染。二 十受具 。翼歲習天台教。復入 淨慈。立三年死
X85n1592_p0285b20║   限工夫。及後請益斷橋倫和尚。令參生從何 來死從
X85n1592_p0285b21║   何 去話。於是意分兩路。心不歸一 。又不曾得聞說做
X85n1592_p0285b22║   工夫處分曉。看看躭擱至一 年有餘。每日只如箇迷
X85n1592_p0285b23║   路人相似 。每遇同參告言。雪巖和尚常問。你做 工夫。
X85n1592_p0285b24║   何 不去一 轉。於是欣然懷香往謁。方問訊插香。即被
X85n1592_p0285c01║   打出。(盡力 接不上)閉却門。一 路垂淚。再 往始得親近。即問
X85n1592_p0285c02║   已前 做 處。(沒奈何 只得層層鈍置矣)師一 一 供 吐。當下便 蒙剿 除
X85n1592_p0285c03║   日前 所積之 病。却令看箇無字。從頭開發做 工夫一
X85n1592_p0285c04║   遍。自此參叩無虗日。後見師說得工夫有緒。竟不問
X85n1592_p0285c05║   做 處。凡入 門。欽便 問。阿誰與你拖者箇死屍來。聲未
X85n1592_p0285c06║   絕便 打。(稍遲則 禍生)總不契其機。後值欽赴南明。師上雙
X85n1592_p0285c07║   徑。參堂方半月。偶 夢中忽憶斷橋室內所舉萬法歸
X85n1592_p0285c08║   一 一 歸何 處話。疑情頓發。三晝夜目不交睫。值少林
X85n1592_p0285c09║   忌。隨眾詣三塔諷經次。擡頭忽覩五 祖演和尚像 讚
X85n1592_p0285c10║   曰。百年三萬六 千朝。反覆元 來是者漢。(山河大地及虗空。畐塞元
X85n1592_p0285c11║   來是者漢)驀然打破拖死屍之 疑。時年二 十四矣。解夏詣
X85n1592_p0285c12║   南明。欽一 見。便 問阿誰與你拖箇死屍到 者裏來。師
X85n1592_p0285c13║   便 喝。欽拈棒。師把住 曰。今日打某甲不得。欽曰。為甚
X85n1592_p0285c14║   麼打不得。師拂袖便 出。翼日欽問。萬法歸一 。一 歸何
X85n1592_p0285c15║   處。師曰。狗舐熱油鐺。欽曰。你那裏學得者虗頭來。師
X85n1592_p0285c16║   曰。正要和尚疑著。欽休去。自是機鋒不讓。次年江心
X85n1592_p0285c17║   度夏。過雪竇。見希叟曇。曇問曰。那裏來。師拋下蒲團。
X85n1592_p0285c18║   曇曰。狗子無佛性。上座作麼生。師曰。拋出大家看。曇
X85n1592_p0285c19║   乃自送歸堂。師自此於古今公 案明得。不受人瞞。然
X85n1592_p0285c20║   於日用中。尚不得自由。(瞞得別 人。瞞不得自己。到 者裏。公 案全 用不著。奈何 )暨
X85n1592_p0285c21║   欽開法於天寧。師又隨侍 服勞 。一 日欽問。日間浩浩
X85n1592_p0285c22║   時還作得主 麼。師曰。作得主 。又問睡夢中作得主 麼。
X85n1592_p0285c23║   師曰。作得主 。復問正睡著時。無夢無想。無見無聞。主
X85n1592_p0285c24║   在甚麼處。師無語。欽囑曰。從今日去。也不要你學佛
X85n1592_p0286a01║   學法。也不要你窮古窮今。但 只饑來喫飰。困來打睡。
X85n1592_p0286a02║   纔眠覺來。却抖擻精神。我者一 覺。主 人公 畢竟在甚
X85n1592_p0286a03║   麻處安身立命。師遂奮志入 臨安龍鬚。自誓曰。拚一
X85n1592_p0286a04║   生做 箇癡獃漢。決要者一 著子明白。越五 載。因同宿
X85n1592_p0286a05║   道友。推枕墮地作聲。廓然大徹。自謂如往泗洲見大
X85n1592_p0286a06║   聖。遠客還故鄉。元 來只是舊時人。不改舊時行履處
X85n1592_p0286a07║   　住 龍鬚九年。縛柴為龕。風穿日炙。冬夏一 衲。不扇
X85n1592_p0286a08║   不爐。日搗松和糜。延息而已　德祐丙 子春。大兵 至
X85n1592_p0286a09║   雙髻。師掩關危坐自若。事 定。戶履紛至。師腰包 宵遁。
X85n1592_p0286a10║   直入 西天目之 獅子巖。拔地千仞 。崖石林立。師即洞
X85n1592_p0286a11║   營小室丈 許。榜曰死關。悉屏給侍 服用。破甕為鐺。併
X85n1592_p0286a12║   日一 食。洞梯山以 升。雖弟子亦罕得見。共築師子院。
X85n1592_p0286a13║   請師開堂　上堂。談元 談妙。說性說心。攢花簇錦。巧
X85n1592_p0286a14║   妙尖新。如蔴似 粟。從古至今。莫不皆是乘虗接響底
X85n1592_p0286a15║   漢。倚草附木精靈。山僧 雖是他家種草。決定不向者
X85n1592_p0286a16║   裏藏身。既然如是。且道今日為眾開堂。斬新條令一
X85n1592_p0286a17║   句又作麼生。喝一 喝云 。符到 奉行(只者四字。衲僧 家會不得。參學人作
X85n1592_p0286a18║   麼生會。不惜眉毛。下箇注解。普)　示眾。有一 物。明歷歷。佛祖覷不破。
X85n1592_p0286a19║   大地無人識。常在舌頭尖。盡力 吐不出。吐得出。也是
X85n1592_p0286a20║   胡餅裏呷汁　示眾。三世 諸佛說不到 。開口道著。歷
X85n1592_p0286a21║   代 祖師行不到 。動 步踏著。行說俱 到 時如何 。正好行
X85n1592_p0286a22║   脚　示眾。百千諸佛。歷代 祖師。乃至天下老和尚。以
X85n1592_p0286a23║   拂子擊禪牀一 下云 。總向者裏墮坑落塹。還有跳得
X85n1592_p0286a24║   出者麼。又擊一 下云 。三生六 十劫 (有麼有麼。無無。忽有人呌云 。何 不放
X85n1592_p0286b01║   下拂子。別 通箇消息。向伊 云 。且喜癩兒得伴 )　示眾。以 拄杖橫肩顧左右
X85n1592_p0286b02║   云 。大眾會麼。楖[木*栗]橫肩不顧人。直入 千峰萬峰去
X85n1592_p0286b03║   　上堂。萬法歸一 。一 歸何 處。乃顧視左右下座(大用不揚眉。高
X85n1592_p0286b04║   峰作恁般手脚。遠之 遠矣。又云 。好箇箭垛。無人飲羽)　結制 上堂。大限九旬。小
X85n1592_p0286b05║   限七日。麤中有細。細中有密。密密無間。纖塵不立。正
X85n1592_p0286b06║   恁麼時。銀山鐵壁。進則 無門。退之 則 失。如墮萬丈 深
X85n1592_p0286b07║   坑。四面懸崖荊棘。切須猛力 英雄。直要翻身跳出。若
X85n1592_p0286b08║   還一 念遲疑。佛亦救你不得。此是最上元 門。普請大
X85n1592_p0286b09║   家著力 。山僧 雖則 不管閒非。越例 與諸人通箇消息。
X85n1592_p0286b10║   [○@川][○@三][○@(、/(、*、))](好箇消息。人從揚州來。不得湖州信 。即今通也。分明河北人。卻說山東話)　上堂。
X85n1592_p0286b11║   昨夜夢中作得一 偈。舉似 大眾。良久 云 。忘却了 也。驀
X85n1592_p0286b12║   拈拄杖云 。拄杖子還記得麼。良久 云 。同坑無異土(畢竟
X85n1592_p0286b13║   拄杖子記得)　上堂。以 拂子[(中-口+○)-│+卜]云 。四十五 日前 薦得。非特
X85n1592_p0286b14║   日消萬兩黃金。亦乃能應四天下供 養。四十五 日後
X85n1592_p0286b15║   薦得。寸絲滴水。也當牽犁拽耙還他。以 拂子擊禪牀
X85n1592_p0286b16║   一 下云 。曾經巴峽猿啼處。不是愁人也斷腸(那裏是四十五
X85n1592_p0286b17║   日前 。喝一 喝云 。驢年去)　上堂。海底泥牛銜月走。巖前 石虎抱
X85n1592_p0286b18║   兒眠。鐵蛇鑽入 金剛 眼。崑崙騎象鷺鷥牽。此四句內。
X85n1592_p0286b19║   有一 句能殺能活。能縱能奪。若撿點得出。許汝一 生
X85n1592_p0286b20║   參學事 畢(撿點得出。更買草鞋行脚三十年。撿點不出。參學事 畢。乃云 。我為汝撿出了 也)
X85n1592_p0286b21║   　中夏上堂。豎拂子召大眾云 。到 者裏進前 一 步也不
X85n1592_p0286b22║   得。退後一 步也不得。總不恁麼也不得。畢竟如何 。不
X85n1592_p0286b23║   得不得(進前 一 步也不得。恰好退後一 步也不得恰好總不恁麼也不得。恰好畢竟如何 。不得不
X85n1592_p0286b24║   得。恰好恰好。召大眾云 。既到 者裏。須猛著精彩始得○又云 。者裏是甚麼所在參)　上堂。喫
X85n1592_p0286c01║   粥了 也。洗鉢盂去。矢上加 尖。一 場敗露。西峰今日忍
X85n1592_p0286c02║   俊 不禁。却要向鷺鷥腿上割 股。良久 云 。便 恁麼去(大小
X85n1592_p0286c03║   祖師。龍頭蛇尾。心圓今日擬向鷺鷥腿上割 股。良久 云 。鷺鷥聻)　開爐上堂。豎起拂
X85n1592_p0286c04║   子云 。者些火種。(謾語謾語)自靈山傳至西峰。(不然不然)已得二
X85n1592_p0286c05║   千二 百三十餘載。(錯記錯記)今日幸遇開爐。(沒事 沒事 )特為諸
X85n1592_p0286c06║   人拈出。(不能不能)以 拂子吹一 吹。(作麼作麼)乃擲下云 。(幾乎幾乎)照
X85n1592_p0286c07║   顧燒却眉毛(果然果然)　臘八 上堂。黃面瞿曇。夜半成道。
X85n1592_p0286c08║   正是喚奴作郎。贏得一 場好笑。山僧 恁麼告報。也是
X85n1592_p0286c09║   細姑賺嫂(知即得)　冬至上堂。世 間動 不動 法。皆屬陰
X85n1592_p0286c10║   陽遷變。驀拈拄杖云 。惟有山僧 木上座。能為萬象主 。
X85n1592_p0286c11║   不逐四時淍。乃靠拄杖云 。無形本寂寥　上堂。低 頭
X85n1592_p0286c12║   覓天。仰面尋地。波波挈挈。遠之 遠矣。驀然撞著徐十
X85n1592_p0286c13║   三郎。嗄。元 來只在者裏。以 手拍膝一 下云 。在者裏。臘
X85n1592_p0286c14║   月三十日到 來。也是開眼見鬼　上堂舉百丈 和尚
X85n1592_p0286c15║   問溈山云 。併却咽喉脣吻道將一 句來。向他道柴荒
X85n1592_p0286c16║   米貴。忍饑無暇祇對　晚參。身貧道貧。無法可親。一
X85n1592_p0286c17║   味盲枷瞎棒。見者莫不生瞋。卓拄杖云 。黃金自有黃
X85n1592_p0286c18║   金價 。終不和沙賣與人　雪巖和尚忌日拈香。巴陵
X85n1592_p0286c19║   設忌三轉語。西峰單單只一 句。且道是那一 句聻。遂
X85n1592_p0286c20║   插香。逢人切忌錯舉(心長老今日錯舉了 也。大眾側 耳)　佛誕上堂。
X85n1592_p0286c21║   指天指地。一 棒打殺。鴆屎砒霜。合造毒藥。颺在三千
X85n1592_p0286c22║   世 界中。不知那箇親遭著。卓拄杖一 下　晚參。萬法
X85n1592_p0286c23║   歸一 。一 歸何 處狹路相逢。兩手分付。逴得便 行。黃河
X85n1592_p0286c24║   三千年一 度清(逴得便 行。跳下黃河洗不清)　上堂。意句不到 。宗
X85n1592_p0287a01║   說不通。盲龜跛鼈。意句俱 到 。宗說俱 通。盲龜跛鼈。西
X85n1592_p0287a02║   峰恁麼告報。莫有離此之 外。別 有生涯底麼。盲龜跛
X85n1592_p0287a03║   鼈　薌林居士至。上堂。此事 如欲登天目大山相似 。
X85n1592_p0287a04║   未到 山時。不免蘊一 座山於八 識田中。洎至一 到 。所
X85n1592_p0287a05║   蘊之 山。恍焉消殞。因甚如此。豎拂子云 。只緣身在此
X85n1592_p0287a06║   山中(高峰話墮。既是身在此山中。說甚未到 洎到 )　上堂。舉雲門大師到
X85n1592_p0287a07║   乾峰云 。請師答話。含血噴人。先汙其口。峰云 。到 老僧
X85n1592_p0287a08║   也未赤眼撞著火柴頭。門云 。與麼那與麼那。河裏失
X85n1592_p0287a09║   錢河裏摝。峰云 。將謂候白。更有候黑。好手手中呈好
X85n1592_p0287a10║   手。紅心心裏中紅心　上堂。舉僧 問長慶。眾手掏金。
X85n1592_p0287a11║   誰是得者。慶云 。有伎 倆者得。僧 云 。學人還得也無。慶
X85n1592_p0287a12║   云 。大遠在。西峰則 不然。今日忽有人問。眾手掏金。誰
X85n1592_p0287a13║   是得者。只向他道。阿誰無分。又云 。學人還得也無。猶
X85n1592_p0287a14║   嫌少在　復舉芙蓉一 日告辭馬祖。祖云 。裝却包 了
X85n1592_p0287a15║   來。與你說一 上佛法。芙蓉於次日至方丈 侍 立。少頃。
X85n1592_p0287a16║   祖云 。時寒。善為道路。芙蓉至法堂上。忽然有省。師拈
X85n1592_p0287a17║   云 。馬祖佛法恁麼流布。拈花微笑。命若懸絲。今日凡
X85n1592_p0287a18║   有人來告辭。總與草鞋一 緉　上堂。今朝八 月一 。行
X85n1592_p0287a19║   脚禪和出。不識自家珍。却向途中覓。直饒走遍一 百
X85n1592_p0287a20║   一 十城。參見五 十三善知識。功 超十地三乘。位 等釋
X85n1592_p0287a21║   迦彌勒 。若還來到 西峰。未免一 棒打折你驢脊　示
X85n1592_p0287a22║   眾。若論此事 。如大火聚。烈焰亘天。曾無少間。世 間所
X85n1592_p0287a23║   有之 物。悉皆投至。猶如片雪。點著便 消。爭容毫末。若
X85n1592_p0287a24║   能恁麼提持。尅日之 功 。萬不失一 。儻 不然者。縱經塵
X85n1592_p0287b01║   劫 。徒受勞 矣　若論此一 段奇特之 事 。人人本具 。箇
X85n1592_p0287b02║   箇圓成。如握拳展掌。渾不犯纖毫之 力 。祇為心猿擾
X85n1592_p0287b03║   擾。意馬喧喧。恣縱三毒無明。妄執人我等相。如水澆
X85n1592_p0287b04║   冰。愈加 濃厚。障却自己靈光 。決定無由得現。若是生
X85n1592_p0287b05║   鐵鑄就底漢。的實要明。亦非造次。直須發大志。立大
X85n1592_p0287b06║   願。殺却心猿意馬。斷除妄想塵勞 。如在急水灘頭泊
X85n1592_p0287b07║   舟相似 。不顧危亡得失。人我是非。忘寢忘餐。絕思絕
X85n1592_p0287b08║   慮。晝三夜三。心心相次。念念相續。劄定脚頭。咬定牙
X85n1592_p0287b09║   關。牢牢把定繩頭。更不容絲毫走作。假使有人取你
X85n1592_p0287b10║   頭。除你手足。剜 你心肝。乃至命終。誠不可捨。到 這裏
X85n1592_p0287b11║   方有少分做 工夫氣味。嗟乎。末法去聖時遙。多有一
X85n1592_p0287b12║   等泛泛之 流。竟不信 有悟門。但 只向遮邊穿鑿。那邊
X85n1592_p0287b13║   計較。直饒計較得成。穿鑿得就。眼光 落地時。還用得
X85n1592_p0287b14║   著也無。若用得著。世 尊雪山六 年。達磨少林九載。長
X85n1592_p0287b15║   慶坐破七箇蒲團。香林四十年方成一 片。趙州三十
X85n1592_p0287b16║   年不雜用心。何 須討許多生受喫。更有一 等。成十年
X85n1592_p0287b17║   二 十年用工。不曾有箇入 處者。只為他宿無靈骨。志
X85n1592_p0287b18║   不堅固。半信 半疑。或起或倒。弄來弄去。世 情轉轉純
X85n1592_p0287b19║   熟。道念漸漸生疎。十二 時中。難有一 箇時辰把捉得
X85n1592_p0287b20║   定。打成一 片。似 遮般底。直饒弄到 彌勒 下生。也有甚
X85n1592_p0287b21║   麼交涉。若是真正本色行脚高士。不肯胡亂 。打頭便
X85n1592_p0287b22║   要尋箇作家。纔聞舉著。一 言半句。更不擬議。直下便
X85n1592_p0287b23║   恁麼信 得及。作得主 。把得定。孤迥迥。峭巍巍。凈躶躶。
X85n1592_p0287b24║   赤洒洒。更不問危亡得失。只恁麼捱將去。驀然繩斷
X85n1592_p0287c01║   喫攧。絕後再 甦。看他本地風光 。何 處更覓佛矣。又有
X85n1592_p0287c02║   一 偈。舉似 大眾。急水灘頭泊小舟。切須牢把遮繩頭。
X85n1592_p0287c03║   驀然繩斷難迴避。直得通身血迸流　兄 弟家。成十
X85n1592_p0287c04║   年二 十年。撥草瞻風。不見佛性。往往皆謂被昏沈掉
X85n1592_p0287c05║   舉之 所籠罩。殊不知只遮昏沈掉舉四字。當體即是
X85n1592_p0287c06║   佛性。堪嗟迷人不了 。妄自執法為病。以 病攻病。致使
X85n1592_p0287c07║   佛性愈求愈遠。轉急轉遲。設使一 箇半箇回光 返照。
X85n1592_p0287c08║   直下知非。廓然藥病兩忘。眼睛露出。洞明達磨單傳。
X85n1592_p0287c09║   徹見本來佛性。若據西峰點檢將來。猶是生死岸頭
X85n1592_p0287c10║   事 。若曰向上一 路。須知更在青山外　若論此事 。如
X85n1592_p0287c11║   萬丈 深潭中投一 塊石相似 。透頂透底。了 無絲毫間
X85n1592_p0287c12║   隔。誠能如是用工。如是無間。一 七日中若無倒斷。妙
X85n1592_p0287c13║   上座永墮阿鼻地獄　十二 時中。四威儀 內。寶劒全
X85n1592_p0287c14║   提。如臨大陣。纔有絲毫念起。當急剉 之 。一 斷永斷。莫
X85n1592_p0287c15║   令再 續。若能如是用工。管取干戈永息。天下太平。有
X85n1592_p0287c16║   志之 士。思之 避之 。夜後參前 。遞相警勵 　師自雙峰
X85n1592_p0287c17║   而至死關。風勵 學者。入 室不以 時。每見一 期將終上
X85n1592_p0287c18║   堂誨示諄諄。甚至繼以 悲泣。平居誨人世 出世 法。皆
X85n1592_p0287c19║   懇懇切至。軟語咄咄。和易如坐春風中。使人醉心悅
X85n1592_p0287c20║   服。咸自謂得師意。及室中握三尺黑蛇。鞭笞四海龍
X85n1592_p0287c21║   象。則 絲毫無少容借。來者如登萬仞 山。而躋冰崖雪
X85n1592_p0287c22║   磴。進無所依。退無所據。莫不凜然失其所執。設有不
X85n1592_p0287c23║   顧性命。強爭鋒者。師必據其案欵。盡底搜詰。破石驗
X85n1592_p0287c24║   璞。刮 骨見髓。勘 其深淺真偽。定其是非與奪。卸僧 伽
X85n1592_p0288a01║   黎。痛決烏藤。以 明正其賞罰。嘗語學者曰。今人負一
X85n1592_p0288a02║   知半解。所以 不能了 徹此事 者。病在甚處。只為坐在
X85n1592_p0288a03║   不疑之 地。自謂千七百則 公 案。不消一 喝。及乎坐却
X85n1592_p0288a04║   曲彔牀子。被參徒下一 喝。則 不能辯其邪正。往往一
X85n1592_p0288a05║   句來。一 句去如小兒相撲伎 倆。蓋是從前 得處莽鹵
X85n1592_p0288a06║   故也。直須參到 大徹之 地。親見親證。明得差別 智。方
X85n1592_p0288a07║   能勘 辨得人。方能殺活得人。此是喫折脚鐺中飯底
X85n1592_p0288a08║   工夫做 到 。未易以 口舌爭勝負也。假如兩人從門外
X85n1592_p0288a09║   來。未見其面。同時下一 喝。且道那一 箇有眼。那一 箇
X85n1592_p0288a10║   無眼。那一 箇深。那一 箇淺。還辨得出麼。師之 機用不
X85n1592_p0288a11║   可湊泊。下語少所許可。其門戶險絕如此。復念今時
X85n1592_p0288a12║   學者。不能以 戒自律。縱有妙語。亦難取信 於人。乃有
X85n1592_p0288a13║   毗尼方便 之 說焉。師寓南竺日。嘗誤踏一 筍。取而食
X85n1592_p0288a14║   之 。其後賣衣告償 。析薪擘果見蟲。復全 而置之 。濾水
X85n1592_p0288a15║   囊終身不廢。師之 細行。涅南山之 竹莫能殫。姑舉是
X85n1592_p0288a16║   數端。以 識其梗概。使後之 欲見師而不可得者。亦足
X85n1592_p0288a17║   以 景仰遺風於萬一 云 耳　師患胃疾已久 。適雍來
X85n1592_p0288a18║   省。師囑以 後事 。元 貞乙未十二 月朔。黎明陞座辭眾
X85n1592_p0288a19║   曰。西峰三十年妄談般若。罪犯彌天。未後有一 句子。
X85n1592_p0288a20║   不敢累及諸人。自領去也。眾中還有知落處者麼。良
X85n1592_p0288a21║   久 曰。毫釐有差。天地懸隔。辰巳間。復說偈曰。來不入
X85n1592_p0288a22║   死關。去不出死關。鐵蛇鑽入 海。撞倒須彌山。泊然而
X85n1592_p0288a23║   寂。遺命塔全 身於死關。壽五 十八 。臘四十三。
X85n1592_p0288a24║   　　　杭州府徑山南石文琇禪師　崑山李氏子　上堂。今
X85n1592_p0288b01║   朝七月初 一 。門前 金風淅瀝。特地打鼓陞堂。一 字也
X85n1592_p0288b02║   道不出。露柱禮拜釋迦。燈籠問訊智積。獨有無事 衲
X85n1592_p0288b03║   僧 。依然眼橫鼻直。敢問大眾。那箇是無事 衲僧 。良久
X85n1592_p0288b04║   曰。[此/束]長三尺　徑山上堂。森羅及萬象。一 法之 所印。
X85n1592_p0288b05║   前 面是盋盂峰。後面是凌霄峰。中間是佛殿。喚甚麼
X85n1592_p0288b06║   作一 法。良久 曰。國一 祖師。元 是崑山人　上堂。馬大
X85n1592_p0288b07║   師道。自從胡亂 後。三十年不少鹽醬。此地無金二 兩。
X85n1592_p0288b08║   俗 人沽酒三升(傷 鹽費醬)　上堂。但 參活句。莫參死句。頭
X85n1592_p0288b09║   頭上顯。物物上明。是死句。舉步踏著南辰。轉身觸翻
X85n1592_p0288b10║   北斗。是死句。作麼生是活句。蘇州街。雨過著繡鞵。眾
X85n1592_p0288b11║   擬議。(可惜一 雙鳳頭鞵子。被泥涴了 )擲拂子下座　見僧 庭中過。師
X85n1592_p0288b12║   厲聲曰。屋簷坍下來也僧 仰望。(髑髏打得粉碎)師曰鷂子過
X85n1592_p0288b13║   新羅　見僧 入 門便 曰。你者踏州縣漢。脚跟下好與
X85n1592_p0288b14║   三十棒曰。某甲話也未問。便 蒙賜棒。師曰。待你開口。
X85n1592_p0288b15║   堪作甚麼。僧 擬議。師便 喝出(卻不道和尚三十棒堪作甚麼。乃呵呵云 。仁義
X85n1592_p0288b16║   道中。且放過一 著)　上堂。一 句子。墨漆黑。無把柄。有準則 。良
X85n1592_p0288b17║   久 曰。會麼碓搗東南。磨推西北。
X85n1592_p0288b18║   　　　蘇州府邱徑閒極雲禪師　久 依虗堂於徑山。居第一
X85n1592_p0288b19║   座。一 日寶葉源請益虗堂德山末後句曰。若謂之 有。
X85n1592_p0288b20║   德山焉得不會。若謂之 無。巖頭又道德山未會。乞和
X85n1592_p0288b21║   尚慈悲指示。堂曰。我不會。汝去問首座。源詣師。值師
X85n1592_p0288b22║   遊山歸。索水濯足。源亟進水。復委身為師摩捋。因仰
X85n1592_p0288b23║   面舉前 話叩之 。師乃掬水澆潑曰。有甚麼末後句。源
X85n1592_p0288b24║   不契。復上見堂。堂曰。首座如何 向汝道。源舉似 前 話。
X85n1592_p0288c01║   堂曰那那。我向你道他會得。源於是釋然領旨(有底道。寶
X85n1592_p0288c02║   葉無端被雲老澆一 杓惡水。有底道。堂公 更向虗空裏添箇楔子。恁麼會去。心圓更不說伊 不是。只向伊 道。喫
X85n1592_p0288c03║   別 人底洗脚水。有甚滋味)。
X85n1592_p0288c04║   　　　西白虗谷希陵禪師　嘗垂三語以 驗來學。曰。三乘十
X85n1592_p0288c05║   二 分教。拈向一 邊。蝦蟇口裏道將一 句來。狗子聞蛙
X85n1592_p0288c06║   聲。因甚咬破庫堂前 露柱。獺徑橋吞却集雲峰。是第
X85n1592_p0288c07║   幾機　鐵關樞行脚時。嘗叩師。值冬至小參。師舉雲
X85n1592_p0288c08║   門餬餅因緣。關呈四偈以 進。師問你是誰。關曰。樞上
X85n1592_p0288c09║   座。師曰。從那裏來。關曰。雲門。師曰。你是顛是狂。關曰。
X85n1592_p0288c10║   和尚眼在甚麼處。師便 喝。關亦喝。師揮一 拳。關進前
X85n1592_p0288c11║   迎住 曰。打即且置。雲門餬餅意作麼生。師奮手掠去
X85n1592_p0288c12║   關帽。關曰。錯師連揮數拳。關曰。拳頭無眼。向後遭人
X85n1592_p0288c13║   檢點在。師去關七條。踏翻在地。攔腰數棒。曰教你知
X85n1592_p0288c14║   我手段。關曰。屈棒屈棒。師高聲喚直歲。鎻者漢送庫
X85n1592_p0288c15║   司著。
X85n1592_p0288c16║   　　　瑞巖方山寶禪師　一 日為眾挂牌入 室。垂語曰。南泉
X85n1592_p0288c17║   斬却貓兒時如何 。眾下語。皆不契。適有一 僕 在旁。曰
X85n1592_p0288c18║   老鼠做 大。(諸公 要見貓兒則 易要見老鼠却難)師曰。好一 轉語。只是不
X85n1592_p0288c19║   合從你口裏出。
X85n1592_p0288c20║   　　　袁州府慈化鐵山瓊禪師　謁蒙山。屢入 室呈解。山但
X85n1592_p0288c21║   曰只是欠在。一 日忽觸著欠字。身心豁然。徹骨徹髓。
X85n1592_p0288c22║   乃跳下禪牀。擒住 山曰。我欠少箇甚麼。山打三掌。師
X85n1592_p0288c23║   禮拜。(猶欠在)山然之 。
X85n1592_p0288c24║   　　　南陽府鄧州香嚴淳[矢*出]文材禪師　上堂。滿盤打算
X85n1592_p0289a01║   了 。只有者一 著最便 宜。敢問諸人。且道是那一 著。卓
X85n1592_p0289a02║   拄杖曰。切忌卜度。
X85n1592_p0289a03║   　　六 祖下第二 十三世
X85n1592_p0289a04║   　　　杭州府天目中峯明本禪師　錢塘孫氏子。從高峯薙
X85n1592_p0289a05║   染。觀流泉有省。詣峯求證。峯為打趁出。既而民間譌
X85n1592_p0289a06║   傳官選童男女。師因問。忽有人來問和尚討童男女
X85n1592_p0289a07║   時如何 。峯曰。我但 度竹篦子與他。師於言下洞然。徹
X85n1592_p0289a08║   法源底(將謂高峯有多少奇特○拈云 。中峯語錄。近二 十萬言。皆從者一 句流出。諸公 聽得破戒
X85n1592_p0289a09║   與麼道。未免三三兩兩。競聚頭來。向竹篦子上啗啄。乃震聲一 喝曰。莫妄想○一 日問歇齋。高峯度竹篦子話。
X85n1592_p0289a10║   意旨如何 。歇曰。賣死貓頭。圓曰。你端的得一 回汗出也。歇曰。一 度被蛇咬。怕見斷井索。又舉問湄菴。湄曰。鈍置
X85n1592_p0289a11║   中峯圓曰。你又作麼生。湄曰。向伊 道素手難見親家面。又一 日覺非至。圓舉前 問。覺拈起茶碗劈 面擲。圓曰。好
X85n1592_p0289a12║   好借問。惡發作麼。覺拂袖曰。好心不得好報。便 出。圓乃吐舌)。
X85n1592_p0289a13║   　　　蘇州府靈巖南堂了 菴清欲禪師　台州臨海朱氏子
X85n1592_p0289a14║   　問曹溪流。非止水。一 滴忽來。千波競起時如何 。師
X85n1592_p0289a15║   曰。退後退後。曰平生不解藏人善。到 處逢人說項斯。
X85n1592_p0289a16║   師曰。莫謗山僧 好　問單傳直指。已涉離微。坐斷千
X85n1592_p0289a17║   差。請師答話。師曰。破鏡不重照。落華難上枝。曰便 恁
X85n1592_p0289a18║   麼去時如何 。師曰。烏龜鑽敗。壁曰。即色明心。附物顯
X85n1592_p0289a19║   理時如何 。師曰。癩馬繫枯樁。曰三九二 十七。牛頭南。
X85n1592_p0289a20║   馬頭北。如何 是接手句。師曰。百花深處鷓鴣啼　問
X85n1592_p0289a21║   一 不做 。二 不休時如何 。師曰。水底撈明月。曰退一 步
X85n1592_p0289a22║   又作麼生。師曰。相逢盡道休官去。林下何 曾見一 人
X85n1592_p0289a23║   　問如何 是佛。師曰。面前 案山子。曰法即不問。如何
X85n1592_p0289a24║   是僧 。師曰。三頭兩面得人。憎僧 禮拜。師却問曰。如何
X85n1592_p0289b01║   是法。僧 曰。明年更有新條在。惱亂 春風卒未休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89b02║   洎不問過　問陰極陽生則 不問。祖師門下事 如何 。
X85n1592_p0289b03║   師曰。石筍抽條長丈 二 。曰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 。師
X85n1592_p0289b04║   曰華陰山前 百尺井。曰見後如何 。師曰。祝融峯頂萬
X85n1592_p0289b05║   年松。曰去此二 途。願聞法要。師曰。休將閒學解。埋沒
X85n1592_p0289b06║   祖師心　問舉一 不得舉二 。放過一 著。落在第二 時
X85n1592_p0289b07║   如何 。師曰。懷州牛喫禾。益州馬腹脹。曰雲門扇子[跳-兆 +孛]
X85n1592_p0289b08║   跳上三十三天。築著帝釋鼻孔。東海鯉魚打一 棒。雨
X85n1592_p0289b09║   似 盆傾 。又作麼生。師曰。西川斬畫像 。陝府人頭落
X85n1592_p0289b10║   　問說法不應機。總是非時語。作麼生得應機去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89b11║   夜半起來失却牛。天明起來失却火　問如何 是通
X85n1592_p0289b12║   宗通途。師曰。東去西去。曰如何 是叶帶叶路。師曰。南
X85n1592_p0289b13║   來北來　問蟭螟蟲吞却虎時如何 。師曰。賞你大膽。
X85n1592_p0289b14║   曰恁麼則 退身三步。師曰。漳泉福建。頭匾如扇。僧 擬
X85n1592_p0289b15║   議。師便 打曰。一 任舉似 諸方　問如何 是德山棒。師
X85n1592_p0289b16║   曰。義出豐年。曰如何 是臨濟喝。師曰。儉 生不孝　問
X85n1592_p0289b17║   蠟人冰。鐵彈子。即且置。如何 是金剛 圈。栗棘蓬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89b18║   我早知你吞透不下。曰豈無方便 。師喝曰。棒上不成
X85n1592_p0289b19║   龍　問佛未出世 時如何 。師曰。釋迦自釋迦。曰出世
X85n1592_p0289b20║   後如何 。師曰。彌勒 自彌勒 。曰承師有言。釋迦不受然
X85n1592_p0289b21║   燈記。畢竟受甚麼人記。師曰。自家肚皮自家畫　問
X85n1592_p0289b22║   離四句。絕百非。請師直指西來意。師曰。拈燈籠來佛
X85n1592_p0289b23║   殿裏。將山門安燈籠上。曰還有為人處也無。師曰。若
X85n1592_p0289b24║   無舉鼎拔山力 。千里烏騅不易騎　問雲門放洞山
X85n1592_p0289c01║   三頓棒。意旨如何 。師曰。沙裏無油。曰鳥窠吹起布毛。
X85n1592_p0289c02║   又作麼生。師曰。石中有髓　上堂。夜來州中琴堂上
X85n1592_p0289c03║   般雜劇 。也有端嚴奇特。也有醜陋不堪。鬼面神頭。亦
X85n1592_p0289c04║   自好笑。且道笑箇甚麼。我觀世 間人。是箇大雜劇 。所
X85n1592_p0289c05║   謂文武醫卜。士農工商。各逞己能。互 相欺誑。逗到 臘
X85n1592_p0289c06║   月盡頭。不覺一 場敗闕。具 眼旁觀。掩口不暇。喝一 喝
X85n1592_p0289c07║   曰。元 正啟祚。萬物咸新。岸柳搖金梅破玉。萬邦一 氣
X85n1592_p0289c08║   轉洪鈞。下座巡堂喫茶　清明上堂。冬至寒食一 百
X85n1592_p0289c09║   五 。今朝正是三月六 。山又青。水又綠。一 聲欵乃漁家
X85n1592_p0289c10║   曲。山僧 昨日偶 爾郊行。作得一 偈。舉似 大眾。華冠不
X85n1592_p0289c11║   整舍那衣。禿帚還隨破畚箕。五 箇老婆三箇醜。一 雙
X85n1592_p0289c12║   紅杏換消棃下座　上堂。春日晴黃鶯鳴。大藏小藏。
X85n1592_p0289c13║   鼻孔眼睛。木馬嘶。泥牛舞。壽山不打者破鼓。便 下座
X85n1592_p0289c14║   　上堂。一 大藏教。束之 高閣。長期短期。無繩自縛。莫
X85n1592_p0289c15║   更紛紛紜紜。直須灑灑落落。楊岐一 頭驢。只有三隻
X85n1592_p0289c16║   脚。潘閬倒騎歸。攧殺黃番綽。五 味拈來饡。秤錘別 有
X85n1592_p0289c17║   香風滿寥廓。喝一 喝。
X85n1592_p0289c18║   　　　杭州府天目正宗斷崖了 義禪師　湖州德清湯氏子。
X85n1592_p0289c19║   能食。不茹葷。盡六 歲。始能言。但 從其母誦法華經。於
X85n1592_p0289c20║   人世 事 。懵無所知。姿貌巍然。志若有所待。年十七。有
X85n1592_p0289c21║   禪者過之 。誦高峯上堂語曰。欲窮千里目。更上一 層
X85n1592_p0289c22║   樓。師忽言曰。此大善知識。必能為人拔釘去楔。爾能
X85n1592_p0289c23║   與我往見之 乎。母驚異之 。各具 衣裝與之 行。見高峯
X85n1592_p0289c24║   於天目山師子巖之 死關。為童。峯謂之 曰。汝所持何
X85n1592_p0290a01║   多為。師曰。以 待寒暑。峯曰。學佛者不如是。師即刻 盡
X85n1592_p0290a02║   以 散諸人。乃令提萬法歸一 一 歸何 處話。因名之 曰
X85n1592_p0290a03║   從一 。他日峯為僧 舉牛過窗櫺話。師聞之 。忽生疑。參
X85n1592_p0290a04║   究不倦。一 日告峯曰。上極天宮。下窮水際。盡大地一
X85n1592_p0290a05║   琉璃瓶。峯曰。莫作聖解。他日過鉢盂塘。見松上雪墜。
X85n1592_p0290a06║   有省。即詣峯呈頌曰。不問南北與東西。大地山河一
X85n1592_p0290a07║   片雪。聲未絕。峯痛棒之 。(眼高於頂者。視眉下眼皆可憐憫。故此痛棒。真大慈悲父
X85n1592_p0290a08║   也)不覺隕身崖下。懸崖壁立。人意其必死。同學明通。
X85n1592_p0290a09║   捫蘿接磴以 救之 。則 師已出半山。無所苦也。謂通曰。
X85n1592_p0290a10║   我往江西見欽公 去也。通曰。汝孤負老漢棒矣。力 挽
X85n1592_p0290a11║   之 還。即與通還山之 西禪菴。自誓曰。七日不證。則 決
X85n1592_p0290a12║   去矣。遂端直堅壁。忘廢寢食。夜則 攀樹露立達旦。未
X85n1592_p0290a13║   至所期。豁然大悟。馳至死關呼曰。老和尚今日謾我
X85n1592_p0290a14║   不得也。呈頌曰。大地山河一 片雪。太陽一 照便 無蹤。
X85n1592_p0290a15║   (錯下名言。三十棒一 棒也。較不得)自此不疑諸佛祖。更無南北與東
X85n1592_p0290a16║   西。峯上堂云 。我布縵天大網。打鳳羅龍。不曾遇得一
X85n1592_p0290a17║   鰕一 蠏。今日有蟭螟蟲撞入 。三十年後向孤峯絕頂。
X85n1592_p0290a18║   揚聲大呌。且道呌箇甚麼。舉拂子云 大地山河一 片
X85n1592_p0290a19║   雪。(是他太陽一 照無踪呌出。若呌太陽一 照無踪。便 不是了 也)師便 奪峯拂子。為
X85n1592_p0290a20║   眾舉揚。訶勵 同學。辭不少遜。復曰盡大地有一 人發
X85n1592_p0290a21║   真歸元 。從一 皆知之 。峯歎其俊 快。僧 有參峯次。峯令
X85n1592_p0290a22║   見師。師曰。驀直去。其出言大抵如此。久 參者愧之 。幾
X85n1592_p0290a23║   有命若懸絲之 慮。遂歸德清。其母為賣簪珥。同入 武
X85n1592_p0290a24║   康。上柏山結茅以 居。人見其混俗 。罔測其意。越五 年。
X85n1592_p0290b01║   還山。峯云 。大有人道你拖泥帶水。師曰。兩眼對兩眼。
X85n1592_p0290b02║   遂薙落。峯改其名曰。了 義。元 貞乙未。高峯示寂。師亦
X85n1592_p0290b03║   韜晦。或遊禪林。頹然居下板。孤峭嚴峻。不假借人辭
X85n1592_p0290b04║   色。或觸其機鋒發言如奔雷。諸方宿衲。莫不驚歎。居
X85n1592_p0290b05║   不擇地。隨寓而休。而律範大閑。凜如冰雪。所至四眾
X85n1592_p0290b06║   歸重。公 侯 貴人。爭相迎奉無虗日。師子正宗禪寺。累
X85n1592_p0290b07║   請住 持。師若不聞。亦未嘗受請立僧 。而咸尊之 曰義
X85n1592_p0290b08║   首座云 。中峯本公 。大揚高峯之 道。烜赫昭著。法席之
X85n1592_p0290b09║   盛。中外罕及。至治癸亥。棄眾而化。同門布衲雍公 。見
X85n1592_p0290b10║   地明白。提唱超卓。而去世 更久 。後太定三年。師勉 徇
X85n1592_p0290b11║   眾請。歸坐祖庭者一 載。所謂正宗禪寺者也。參學之
X85n1592_p0290b12║   眾。輻輳而至。或示眾曰。除却語默動 靜。道將一 句來。
X85n1592_p0290b13║   又嘗曰。一 息不來。向何 處安身立命。然或嬉笑怒罵。
X85n1592_p0290b14║   觕言穢語。人所不堪。或不因勸 請。自肆談說。或作偈
X85n1592_p0290b15║   頌。不待思維。應機而發。人所莫測。元 統元 年歲除日。
X85n1592_p0290b16║   師忽謂從者曰。有一 件 事 。天來大。你還委悉麼。良久
X85n1592_p0290b17║   云 。明日是年期。正月六 日乙未。詣法雲塔西。指空地
X85n1592_p0290b18║   曰。更好立箇無縫塔。其晚與禪者談笑至夜分。乃曰。
X85n1592_p0290b19║   老僧 明日天台去也。禪者曰。某甲隨師去。師曰。你走
X85n1592_p0290b20║   馬也趁我不及。翌午。跏趺而化。世 壽七十二 。僧 臘四
X85n1592_p0290b21║   十有九。後七日。藏其全 身於師子巖之 後雲深菴。化
X85n1592_p0290b22║   之 日。雷砰雨射。白晝晦暝。葬之 日。雪花繽紛。林木縞
X85n1592_p0290b23║   素。送葬者數千人。悲痛哀戀。聲撼山谷。初 本公 示寂。
X85n1592_p0290b24║   會葬齋次。笑謂眾曰。後十二 年。更為老僧 一 會。至是
X85n1592_p0290c01║   十二 年矣。
X85n1592_p0290c02║   　　　日本國南禪夢窗智曤國師　本國勢 州源氏。宇多天
X85n1592_p0290c03║   王九世 孫。九歲出家。十八 為僧 。每夢遊中國疎山石
X85n1592_p0290c04║   頭二 剎。一 老僧 授以 達磨像 。遂名疎石。乃決志參方。
X85n1592_p0290c05║   初 謁無隱範。次見一 山寧。備 陳求法之 誠。山曰。我宗
X85n1592_p0290c06║   無語句。亦無一 法與人。師曰。豈無方便 乎。山曰。本來
X85n1592_p0290c07║   廓然。是大方便 。師疑悶不輟。復謁高峰。峰曰。一 山有
X85n1592_p0290c08║   何 指示。師述前 語。峰厲聲喝曰。何 不道和尚漏逗不
X85n1592_p0290c09║   少。師於言下有省。益自奮勵 。一 夕坐久 。忽倚壁身踣。
X85n1592_p0290c10║   豁然大悟。作偈有等閒擊破虗空骨之 句。呈似 峯。峯
X85n1592_p0290c11║   為印可。乃出無學元 公 淵源以 [田/廾]之 。後於本國大宏
X85n1592_p0290c12║   宗教。賜號普濟國師。師志在煙霞。聘至皆力 辭之 。其
X85n1592_p0290c13║   國主 起師主 南禪。入 見。引坐求退。王曰。吾非有他。欲
X85n1592_p0290c14║   期朝夕問道耳。復強師入 天龍。錫師號手書。後於兜
X85n1592_p0290c15║   率內院示寂。世 壽七十九。僧 臘六 十。全 身塔於院之
X85n1592_p0290c16║   後。存日所翦爪髮瘞雲居者。髮中累累生舍利 。
X85n1592_p0290c17║   　　　太原府五 臺山靈鷲碧峯寶金禪師　乾州永壽石氏
X85n1592_p0290c18║   子。為邑名胄。父母崇善。有桑門授以 觀音像 。未幾生
X85n1592_p0290c19║   師。誕時白光 盈室。甫六 歲。即命出家。薙染後。徧歷講
X85n1592_p0290c20║   肆。忽歎為非。遂更衣謁如海真於縉雲。晝夜精勤 。偶
X85n1592_p0290c21║   攜筐擷蔬。忽凝坐不動 。歷三時方寤。真曰入 定耶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90c22║   然。真曰。何 所見。師曰。有所悟。真曰。悟處如何 。師舉筐
X85n1592_p0290c23║   示之 。真曰。不是。師置筐於地。拱手而立。真又曰。不是。
X85n1592_p0290c24║   師便 喝。真攔胸擒住 曰。道道。師揑拳便 築。真曰。未在。
X85n1592_p0291a01║   此塵勞 暫息耳。必使心路絕。祖關透。然後大法始明。
X85n1592_p0291a02║   師由是脅不沾席者三年。一 日聞伐 木聲。汗下如雨。
X85n1592_p0291a03║   乃曰。古人道大悟一 十八 遍。小悟無數。豈欺我哉。未
X85n1592_p0291a04║   生前 事 。今日方知。亟見真。真不諾。師掀倒禪牀而出。
X85n1592_p0291a05║   翌日復見真。真於地上畫一 圓相。師以 袖拂去。真復
X85n1592_p0291a06║   畫一 圓相。師於圓相中畫一 畫。又拂去。真再 畫一 圓
X85n1592_p0291a07║   相。師於圓相中畫十字。又拂去。真復畫如前 。師於十
X85n1592_p0291a08║   字隅作卍字。又拂去。真大笑曰。參學悟者。世 豈無之 。
X85n1592_p0291a09║   能明大機用。寧復幾人。遂授記莂。命往朔方。道當大
X85n1592_p0291a10║   行。先是師嘗於定中見一 山秀麗。重樓傑 閣。金碧絢
X85n1592_p0291a11║   爛。諸菩薩行道其中。有招師者曰。此秘魔巖也。爾修
X85n1592_p0291a12║   道其中。何 遽忘之 。後師遊臺山。道逢蓬首女子。身被
X85n1592_p0291a13║   五 彩。弊衣赤足。徐行。一 黑獒隨後。師問何 之 。答曰。入
X85n1592_p0291a14║   山。師曰。入 山何 為。答曰一 切不為。言訖而沒。叩同行
X85n1592_p0291a15║   者皆不見。知為文殊化身也。師因就山建靈鷲菴以
X85n1592_p0291a16║   待方來。僧 俗 聞風趨赴。常至萬指。至正戊子冬。召入
X85n1592_p0291a17║   內廷。值大雪。夜有紅光 。自師室中直透霄漢。上驚歎
X85n1592_p0291a18║   賜金襴伽 黎。明年禱雨輒應。敕賜寂照圓明大禪師
X85n1592_p0291a19║   號。詔住 海印寺。洪武初 。詔師至京。住 天界。問法稱旨。
X85n1592_p0291a20║   辛亥。設普濟會於鍾山。命師涖其事 。賜伊 蒲饌。上親
X85n1592_p0291a21║   幸臨。御翰賜詩。壬子六 月。沐浴更衣。集眾言別 。弟子
X85n1592_p0291a22║   請偈。師曰。三藏十二 部。尚為故紙。吾言何 為。端坐遂
X85n1592_p0291a23║   瞑目。世 壽六 十五 。僧 臘五 十九。茶毗舍利 成五 色。
X85n1592_p0291a24║   　　　汝州香嚴無聞思聰禪師　香山人。初 參獨峯。令看不
X85n1592_p0291b01║   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話。同雲峯月山等六 人立盟。互
X85n1592_p0291b02║   相究竟。次見淮西無能教。教示無字話。令參。一 日晤
X85n1592_p0291b03║   同參敬上座。敬問你六 七年來。有甚見處。師曰。每日
X85n1592_p0291b04║   只是目前 無一 物。敬曰。你者一 絡索。從甚處來。師罔
X85n1592_p0291b05║   然。乃問畢竟明此大事 。應作麼生。敬曰。不見道要知
X85n1592_p0291b06║   端的意。北斗面南看。說了 更去。師被一 拶。直得不知
X85n1592_p0291b07║   行坐者七日。偶 到 淨頭寮。疑情不解。食頃。乃覺胸次
X85n1592_p0291b08║   輕清。目前 人物一 切不見。直是通身汗流。遂見敬。敬
X85n1592_p0291b09║   舉扇曰。速道速道。師遽曰。舉起分明也妙哉。清風匝
X85n1592_p0291b10║   匝透人懷。箇中消息無多子。直得通身歡喜來。自此
X85n1592_p0291b11║   下語作頌。都無滯礙。及至向上一 路。又不得灑落。乃
X85n1592_p0291b12║   入 香嚴山過夏。復謁無方普。普問萬法歸一 。一 歸何
X85n1592_p0291b13║   處。師曰。鼻豎眼橫。普曰。者是學得底。師曰。雞寒上樹。
X85n1592_p0291b14║   鴨寒下水。普曰。不問者箇。如何 是你父母未生前 面
X85n1592_p0291b15║   目。師豎起拳曰看。普曰。好與三十拄杖。師拂袖便 出。
X85n1592_p0291b16║   適值鐵山從高麗回。至石霜。師往見。山問仙 府何 處。
X85n1592_p0291b17║   師曰。汝州。山曰。風穴面目如何 。師將二 十年工夫通
X85n1592_p0291b18║   說一 遍。山把定咽喉。問如何 是無字。師曰。近從潭州
X85n1592_p0291b19║   來。不得湖北信 。山曰。未在。更道。師曰。和尚幾時離高
X85n1592_p0291b20║   麗。山曰。未在。更道。師喝一 喝。拂袖便 出。山曰。者兄 弟
X85n1592_p0291b21║   都好。只一 件 大病。道我發明了 。師聞而感激。復入 光
X85n1592_p0291b22║   州山中。十七年方得頴脫。常示眾曰。法無定相。遇緣
X85n1592_p0291b23║   即宗。秉金剛 劒。吞栗棘蓬。截斷衲僧 舌頭。坐却毗盧
X85n1592_p0291b24║   頂[寧*頁]。拈一 莖草。作丈 六 金身。將丈 六 金身作一 莖草。
X85n1592_p0291c01║   直教寸絲不挂。月冷秋空。寒灰發燄。到 者裏喚作佛
X85n1592_p0291c02║   法。入 地獄如箭射。不喚作佛法。入 地獄如箭射。諸仁
X85n1592_p0291c03║   者。畢竟作麼生會。不見船子道。藏身處沒蹤跡。沒蹤
X85n1592_p0291c04║   跡處莫藏身。雖然恁麼。正眼觀來。盡是閒家具 。衲僧
X85n1592_p0291c05║   分上。料掉沒交涉。
X85n1592_p0291c06║   　　六 祖下第二 十四世
X85n1592_p0291c07║   　　　金華府義烏伏龍無明千巖元 長禪師　蕭山董氏子。
X85n1592_p0291c08║   年七歲。從諸父比邱曇芳於富陽法門院。十九薙髮。
X85n1592_p0291c09║   受具 戒。學律於靈芝。會行丞相府飯僧 。中峰適在座。
X85n1592_p0291c10║   遙見師。呼而問曰。汝日用如何 。師曰。念佛。峰曰。佛今
X85n1592_p0291c11║   何 在。師擬議。峰厲聲叱之 。師作禮。求示法要。峰以 狗
X85n1592_p0291c12║   子無佛性話授之 。縛茅靈隱。脇不沾席者三年。一 日
X85n1592_p0291c13║   聞雀聲有省。亟往見峰。峰復叱之 。師憤然歸。夜靜忽
X85n1592_p0291c14║   鼠翻貓食器。墮地作聲。恍然開悟。復往質峰。峰曰。趙
X85n1592_p0291c15║   州何 故云 無。師曰。鼠餐貓飯。峰曰。未也。師曰飯器破
X85n1592_p0291c16║   矣。峰曰。破後如何 。師曰。築碎方甓。峰乃微笑。囑曰。善
X85n1592_p0291c17║   自護持。時節若至。其理自彰。師受囑。隱天龍之 東菴。
X85n1592_p0291c18║   笑隱主 中竺。力 薦起之 。宣政院脫歡。亦遣使見迫。師
X85n1592_p0291c19║   皆不諾。居無何 。諸山爭相勸 請。師度不為時所容。遂
X85n1592_p0291c20║   杖錫踰濤江。東至義烏之 伏龍山。山如青蓮華。乃卓
X85n1592_p0291c21║   錫巖際曰。山有水。吾將止焉。俄 山泉溢出。作白乳 色。
X85n1592_p0291c22║   師遂依大樹以 居。時泰定丁卯十月也。初 山有禪寺。
X85n1592_p0291c23║   名聖壽。久 荒廢。師入 山。鄉民咸夢異僧 來。遂相率為
X85n1592_p0291c24║   伐 木構精廬。尋因舊號。成大伽 藍。朝廷三遣重臣降
X85n1592_p0292a01║   香。錫號佛慧圓鑒普濟禪師。并賜金襴法衣　僧 問
X85n1592_p0292a02║   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。師曰。野馬入 牛欄　問如何 是
X85n1592_p0292a03║   佛。師曰。今日好雨。曰如何 是道。師曰。此去義烏不遠。
X85n1592_p0292a04║   (鈍置煞人)　問如何 是賓中賓。師曰。當胸叉手問他人。曰
X85n1592_p0292a05║   如何 是賓中主 。師曰。堂上坐來日正午。曰如何 是主
X85n1592_p0292a06║   中賓。師曰。有時歡喜有時瞋。曰如何 是主 中主 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92a07║   橫按鏌鎁無佛祖(但 總答云 貓)　問如何 是露地白牛。師
X85n1592_p0292a08║   曰。草裏臥。曰甚麼人騎得。師曰。無髭鬚鬍子。曰三身
X85n1592_p0292a09║   中那身說法。師曰。賣油婆子水梳頭。曰德山棒。臨濟
X85n1592_p0292a10║   喝。意旨如何 。師曰。惡人先做 大　問如何 是和尚家
X85n1592_p0292a11║   風。師曰。無力 豎拳頭(連臂墮落也)　問達磨面壁。意旨如
X85n1592_p0292a12║   何 。師曰。有口開不得(舌頭已拖地)　問浩浩塵中。如何 辨
X85n1592_p0292a13║   主 。師舉拳示之 。(莫鈍置)曰辨後如何 。師曰。你主 在甚麼
X85n1592_p0292a14║   處　問釋迦彌勒 。猶是他奴。未審他是阿誰。師曰。糞
X85n1592_p0292a15║   掃堆頭破苕帚。曰學人不會。師曰。問取淨頭(問取簸箕)
X85n1592_p0292a16║   　上堂。僧 問如何 是第一 句。師曰。有口如啞。曰如何 是
X85n1592_p0292a17║   第二 句。師曰。有眼如盲。曰如何 是第三句。師曰。棒折
X85n1592_p0292a18║   也未放你在。乃擲下拂子曰。此是老僧 第二 句。如何
X85n1592_p0292a19║   是第一 句。便 下座　上堂。僧 問如何 是奪人不奪境。
X85n1592_p0292a20║   師曰。日照山河影動 搖。曰如何 是奪境不奪人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92a21║   背水陣圓增勇 健 。曰如何 是人境俱 奪。師曰。任是鋒
X85n1592_p0292a22║   刀 常坦坦。假饒毒藥也閒閒。曰如何 是人境俱 不奪。
X85n1592_p0292a23║   師曰。野老不知堯舜力 鼕鼕打鼓祭江神。僧 禮拜。師
X85n1592_p0292a24║   曰。有麝自然香。何 用當風立。乃曰。轉山河國土歸自
X85n1592_p0292b01║   己則 易轉。自己歸山河國土則 難。拈了 也。父母未生
X85n1592_p0292b02║   前 道將一 句來(道了 也。拈出看)　示眾。今朝初 一 。上殿已畢。
X85n1592_p0292b03║   喝囉怛那。西方日出(今朝初 一 。上殿已畢。一 字入 公 門。九牛拔不出)　示眾。
X85n1592_p0292b04║   舉德山托盋因緣。拈曰。末後句子。德山巖頭雪峰總
X85n1592_p0292b05║   跳不出。乃喝一 喝曰。大丈 夫當作真王。何 以 假為
X85n1592_p0292b06║   　示眾良久 曰。大眾會麼。會則 事 同一 家。不會則 萬別
X85n1592_p0292b07║   千差。臨濟道。我在黃檗喫六 十痛棒。如蒿枝拂相似 。
X85n1592_p0292b08║   如今更思量一 頓。誰為下手。時有僧 出曰。某甲下手。
X85n1592_p0292b09║   濟度杖於僧 。僧 擬接。濟便 打。看他的的顯示者些子。
X85n1592_p0292b10║   無你近傍處。豈常情所能測。老僧 尋常痛口罵你。痛
X85n1592_p0292b11║   棒打你。你不作無明會。便 作佛法會。又何 曾夢見我
X85n1592_p0292b12║   先祖門風。所以 古人云 。臨濟之 道。將墜於地。痛哉。正
X85n1592_p0292b13║   與麼時。合作麼生。超羣須是英靈漢。敵勝還他師子
X85n1592_p0292b14║   兒　示眾傅大士曰。夜夜抱佛眠。朝朝還共起。起坐
X85n1592_p0292b15║   鎮相隨。語默同居止。分毫不相離。如形影相似 。欲識
X85n1592_p0292b16║   佛去處。只者語聲是。元 沙曰。大小傅大士祇認得箇
X85n1592_p0292b17║   昭昭靈靈。洞山聰曰。且道衲僧 家日裏還曾睡也無。
X85n1592_p0292b18║   保 寧勇 曰。要眠時即眠。要起時即起。水洗面皮光 。啜
X85n1592_p0292b19║   茶濕却[此/束]。大海紅塵生。平地波濤起。呵呵阿呵呵。哩
X85n1592_p0292b20║   哩哩囉哩。三尊宿大似 徐六 擔板。傅大士又俗 氣不
X85n1592_p0292b21║   除。若論向上宗乘。總欠悟在。且道無明具 甚麼眼目。
X85n1592_p0292b22║   不見道。直須揮劒。若不揮劒。漁父棲巢(切實指示。不用窠臼語佳
X85n1592_p0292b23║   則 佳 矣。敢問大眾劒在甚麼處。莫孤負好)　示眾。舉瑯琊覺有句無句。如
X85n1592_p0292b24║   藤倚樹。樹倒藤枯。好一 堆爛柴。大慧曰。作賊人心虗。
X85n1592_p0292c01║   雖然如是。恩大難酬。師曰。一 人作佛法商量。一 人作
X85n1592_p0292c02║   世 諦流布。撿點將來。總欠悟在。無明見處。也要諸人
X85n1592_p0292c03║   共知。有句無句。如藤倚樹。樹倒藤枯。響　示眾。江月
X85n1592_p0292c04║   照。松風吹。面面青山展笑眉。經有經師。論有論師。莫
X85n1592_p0292c05║   怪老僧 無法說。勞 汝諸人立片時(面皮厚多少)　示眾。一
X85n1592_p0292c06║   喝分賓主 。照用一 時行。要會箇中意。日午打三更。諸
X85n1592_p0292c07║   禪德。與麼說話。四稜塌地了 也。乃喝一 喝曰。且道是
X85n1592_p0292c08║   賓是主 。是照是用。又喝一 喝曰。只者是賓。只者是主 。
X85n1592_p0292c09║   只者是照。只者是用。又喝一 喝曰。且不是賓。且不是
X85n1592_p0292c10║   主 。且不是照。且不是用。是箇甚麼。又喝一 喝曰進前
X85n1592_p0292c11║   求解會。特地斬精靈(費盡娘生氣力 要且沒交涉)　示眾。龍門水
X85n1592_p0292c12║   急。一 句截流。茅屋風高。千山起浪。三世 諸佛。望風結
X85n1592_p0292c13║   舌。六 代 祖師。斫額有分。天下老和尚。仰羨不及。是汝
X85n1592_p0292c14║   諸人到 者裏。作麼生與無明相見。驀拈拄杖曰。與麼
X85n1592_p0292c15║   與麼。人境俱 奪。不與麼不與麼。照用同時。卓一 下曰
X85n1592_p0292c16║   龍生金鳳子。衝破碧瑠璃。喝一 喝　示眾。世 尊拈華。
X85n1592_p0292c17║   眼裏撒沙。迦葉微笑。全 身落草。達磨面壁。皇天苦屈。
X85n1592_p0292c18║   二 祖安心。老鼠居金。德山行棒。莽莽蕩蕩。臨濟下喝。
X85n1592_p0292c19║   喫鹽止渴。溈山水牯。泥裏洗土。仰山插鍬。性命難逃。
X85n1592_p0292c20║   俱 胝豎指。是何 道理。雪峰輥毬。老不知羞。石鞏張弓。
X85n1592_p0292c21║   誑謼盲聾。趙州勘 婆。大有誵譌。元 沙未徹。話作兩橛。
X85n1592_p0292c22║   者一 隊不唧[口*留]老凍儂 。生前 鹵莽。死後顢頇。罪犯彌
X85n1592_p0292c23║   天。髑髏徧野。無明忍俊 不禁。與渠一 坑埋却。拈拄杖
X85n1592_p0292c24║   卓一 下曰。直得十方世 界。風凜凜地。法堂前 何 止草
X85n1592_p0293a01║   深一 丈 。汝諸人向甚麼處出氣。良久 曰。擬心湊泊。二
X85n1592_p0293a02║   鐵圍山。放之 自然。七穿八 穴。復卓一 下(出盡別 人醜自羞遮不得。
X85n1592_p0293a03║   心圓今日忍俊 不禁。待欲上前 相救。乃云 。休休)　客至上堂。披衣登法座。道
X85n1592_p0293a04║   者是高僧 。將謂多奇特。元 來百不能。西風吹細雨。落
X85n1592_p0293a05║   葉滿空庭。有客來相訪。青山自送迎　日本國請法
X85n1592_p0293a06║   衣上堂。舉石門聰曰。西天二 十八 祖。盡得傳衣付法。
X85n1592_p0293a07║   東土六 祖之 後。得道者多。只傳其法。不傳其衣。無明
X85n1592_p0293a08║   則 不然。衣以 表法。故謂之 法衣。人能宏道。故謂之 法
X85n1592_p0293a09║   身。無處不徧。無處不明。故謂之 法眼。高峯老祖法衣
X85n1592_p0293a10║   一 頂。今日對眾請與高麗國金剛 山供 養去也。幻住
X85n1592_p0293a11║   先師法衣一 頂。我得來三十年矣。如今大拙首座。又
X85n1592_p0293a12║   要請歸供 養。雖然如是。從上諸祖。各各有三十棒分。
X85n1592_p0293a13║   無明亦有三十棒分。眾中莫有下得者般毒手者麼。
X85n1592_p0293a14║   有則 出來。如無。他時後日。不得向背地裏呌苦呌屈。
X85n1592_p0293a15║   擊拂下座(大似 作賊人自首。爭奈事 主 不鑒)　至正丁酉六 月十四
X85n1592_p0293a16║   日。示微疾。沐浴更衣。集眾說偈曰。平生饒舌。今日敗
X85n1592_p0293a17║   闕。一 句轟天。正法眼滅。奄然而逝(平生敗闕。今日遮羞。正法眼滅。臨濟
X85n1592_p0293a18║   出頭)師世 壽七十四。僧 臘五 十六 。弟子用陶龕。奉全 身
X85n1592_p0293a19║   瘞於青松菴。諡佛慧鑑禪師。
X85n1592_p0293a20║   　　　蘇州府師子林天如惟則 禪師　吉安廬陵譚氏子。受
X85n1592_p0293a21║   業禾山。得法中峰。住 後。僧 問佛佛授手。祖祖相傳。畢
X85n1592_p0293a22║   竟傳箇甚麼。師曰。脚未跨門。與你三十棒了 也　問
X85n1592_p0293a23║   達磨不來東土。二 祖不往西天。還有為人處也無。師
X85n1592_p0293a24║   曰。有。曰如何 是為人處。師曰。浴院裏燈籠。笑破半邊
X85n1592_p0293b01║   口。曰莫便 是學人轉身處麼。師曰。上天無路。入 地無
X85n1592_p0293b02║   門。曰今日多幸得聞師子吼也。師便 喝。僧 禮拜。師曰。
X85n1592_p0293b03║   拜則 任你拜。者一 喝不曾倒地在(既不倒地用扶作麼)　問如
X85n1592_p0293b04║   來一 音演說法。眾生隨類各得解。未審和尚如何 為
X85n1592_p0293b05║   人。曰蝦蟆[跳-兆 +孛]跳上天。蚯蚓驀過東海。曰恁麼則 超佛
X85n1592_p0293b06║   越祖去也。師曰。你向那裏見得。曰今古應無墜。分明
X85n1592_p0293b07║   在目前 。師曰。杜撰禪和　華嚴會。僧 問無邊剎境。自
X85n1592_p0293b08║   他不隔於毫端。既有自他。如何 不隔。師曰。懷州牛喫
X85n1592_p0293b09║   禾。益州馬腹脹。曰十世 古今。始終不離於當念。既有
X85n1592_p0293b10║   始終。如何 不離。師曰。天下覓醫人。灸豬左膊上。曰此
X85n1592_p0293b11║   會翻宣教典 。毋勞 說禪。且望和尚直譚教文。師曰。山
X85n1592_p0293b12║   僧 無兩箇舌頭。曰一 真法界。十種元 門。還有自他終
X85n1592_p0293b13║   始也無。師喝曰。那得許多骨董來。曰既無許多骨董。
X85n1592_p0293b14║   畢竟華嚴所說何 義。師曰。說華嚴。曰離却法界元 門。
X85n1592_p0293b15║   華嚴經在甚處。師曰。在你諸人手裏。曰與麼則 信 受
X85n1592_p0293b16║   奉行去也。師曰。贈你三文買草鞋　問德山小參不
X85n1592_p0293b17║   答話。問話者三十棒。意作麼生。師曰。我者裏不打。有
X85n1592_p0293b18║   問即答。曰無法可說。是名說法。又作麼生。師拈棒。僧
X85n1592_p0293b19║   便 走。師曰。作賊人心虗　問禪門一 派。分為五 宗。其
X85n1592_p0293b20║   間還有優 劣 也無。師曰。五 五 二 十五 。曰臨濟一 宗。兒
X85n1592_p0293b21║   孫徧地。他有何 長處。師曰。細魚齩斷鸕鷀脚。白鷺驚
X85n1592_p0293b22║   飛上樹梢。曰涅槃心易曉。差別 知難明。五 宗異同。請
X85n1592_p0293b23║   師開示。師曰。退後三步　示眾。趙州道箇無字。開口
X85n1592_p0293b24║   見心肝。因甚諸人自生障礙。有僧 請益曰。蠢動 含靈。
X85n1592_p0293c01║   皆有佛性。為甚狗子獨無。師曰。莫說狗子。直饒你問
X85n1592_p0293c02║   他釋迦彌勒 還有佛性也無。他也道無。僧 曰。趙州禪
X85n1592_p0293c03║   在口脣邊。因甚只會道箇無字。師曰。趙州見處只到
X85n1592_p0293c04║   者裏。僧 曰。和尚不肯趙州那。師曰。是。僧 曰。趙州是古
X85n1592_p0293c05║   佛。因甚不肯他。師曰。趙州在那裏。隨後便 喝　示眾。
X85n1592_p0293c06║   諸方有海蠡禪。海蚌禪。鐵剗 禪。老僧 者裏却似 水上
X85n1592_p0293c07║   葫蘆。觸著便 動 。捺著便 轉。活鱍鱍地。無你奈何 處。昨
X85n1592_p0293c08║   日一 陽來復。見說生根了 也。諸人為我提起看　示
X85n1592_p0293c09║   眾。有時伸 出佛手。有時放出驢脚。錯。有時拍禪牀。有
X85n1592_p0293c10║   時擊香桌。錯。有時舌生毛。脣生醭。拄杖長年靠壁角。
X85n1592_p0293c11║   臨濟德山鼻孔。一 時穿却。錯。諸禪德。向者三箇錯處。
X85n1592_p0293c12║   認得老僧 。請你喫無麵餺飥。(眼裏少瞳腦後沒骨。剮 之 無皮。殺之 無血。只有
X85n1592_p0293c13║   者張臭嘴。左看也看不得。右看也看不得。商量沒處安放他送到 寶珠巷口。朱三益家雜貨作坊架子下。壁角
X85n1592_p0293c14║   落頭。做 箇徒弟老師撒急尿底大瓦鼈)　示眾。臨濟大師道。我者裏是
X85n1592_p0293c15║   活祖師西來意。一 切臨時。要用便 用。遂拈拂子搖曳
X85n1592_p0293c16║   曰。我者裏也是活底。要用便 用。一 切臨時。且道與臨
X85n1592_p0293c17║   濟底是同是別 。擊一 擊。擲下曰。臨濟大師。猶欠者一
X85n1592_p0293c18║   著在(者。者。者。心圓今日何 故口門窄)　示眾。佛祖行不到 處。行取一
X85n1592_p0293c19║   步。佛祖說不到 處。說取一 句。召眾曰。一 鋪是九里。三
X85n1592_p0293c20║   鋪廿七里。者箇是佛祖行不到 處。老僧 行到 。今日初
X85n1592_p0293c21║   三。明日初 四。後日初 五 。者箇是佛祖說不到 處。老僧
X85n1592_p0293c22║   說到 。喝一 喝曰。寧與有智人廝罵。莫與無智人說話
X85n1592_p0293c23║   　示眾。跛者命在杖。渡者命在舟。有來由。沒來由。一
X85n1592_p0293c24║   身還有一 身愁。衲僧 門下。奪食驅牛。擬著眼看。便 與
X85n1592_p0294a01║   閉却戶牖。擬開口道。便 與塞却咽喉。夜廊無月不點
X85n1592_p0294a02║   火。露柱從教撞破頭　示眾。慈悲不是佛。忿怒不是
X85n1592_p0294a03║   魔。明州布袋。橫拖豎拖。人人自屎不覺臭。淨潔地上
X85n1592_p0294a04║   正好放屙。金窠草窠。相去幾何 。歲寒落葉無人掃。一
X85n1592_p0294a05║   任門前 堆積多　示眾。天如老漢一 箇獃僧 爭。奈諸
X85n1592_p0294a06║   人認他不著。道他卓卓巍巍。他却藞藞[卄/磋][卄/磋]道他藞
X85n1592_p0294a07║   藞[卄/磋][卄/磋]。他又卓卓巍巍。或時做 善知識模樣談元 說
X85n1592_p0294a08║   妙。或時現三頭六 臂。發瞋發惡。如是等處。一 一 認他
X85n1592_p0294a09║   不著。殊不知老漢不在諸人眼睛裏。却在諸人鼻孔
X85n1592_p0294a10║   裏。諸人不信 。伸 手摸看。總饒摸他不著。也摸著自家
X85n1592_p0294a11║   鼻孔　示眾。舉臨濟道。我在黃檗先師處喫六 十痛
X85n1592_p0294a12║   棒。如蒿枝拂相似 。師曰。好箇頑皮癩骨。不知痛癢底
X85n1592_p0294a13║   麤漢。何 似 近代 兒孫。箇箇皮下有血。動 著他絲毫不
X85n1592_p0294a14║   得也。奇哉　示眾。舉百丈 野狐因緣。師曰。前 云 不落。
X85n1592_p0294a15║   後云 不昧。引得野狐。隨羣逐隊。當時若下得者一 喝。
X85n1592_p0294a16║   前 後五 百生一 時粉碎　示眾。釋迦老子推不開。達
X85n1592_p0294a17║   磨大師趕不出。引得一 畮之 田。三蛇九鼠。盡道呼蛇
X85n1592_p0294a18║   易。遣蛇難。拍膝曰。有甚麼難。家有白澤之 圖。必無如
X85n1592_p0294a19║   是妖怪　示眾。女子臨出嫁時。治家作活之 法。一 一
X85n1592_p0294a20║   請教父母。惟有生子養子。不待教而自能。所以 俗 書
X85n1592_p0294a21║   曰。未有學養子。而後嫁者也。誠哉。近代 宗門衲子則
X85n1592_p0294a22║   不然。先學說法。然後學做 佛。寧可不做 得佛。不可不
X85n1592_p0294a23║   會說法。怪哉　師不領院事 。居恒隨機開導。行省平
X85n1592_p0294a24║   章。咸稽顙執弟子禮。屢起浙江諸名山。堅却不赴。遁
X85n1592_p0294b01║   跡吳淞間。弟子就吳中構地結屋。如叢林規制 。名師
X85n1592_p0294b02║   子林。居十有三年。道價 日振。至正甲午。帝師錫以 佛
X85n1592_p0294b03║   心普濟文慧大辨禪師號。兼 賜金襴法衣。示寂後。塔
X85n1592_p0294b04║   於水西原。
X85n1592_p0294b05║   　　　杭州府徑山呆菴敬中普莊禪師　台之 仙 居袁氏子。
X85n1592_p0294b06║   依天童左菴芟染。久 之 不契。出遊。參了 堂於天寧。堂
X85n1592_p0294b07║   問何 來。師曰。天童。堂曰。冒雨衝寒。著甚死急。師曰。正
X85n1592_p0294b08║   為生死事 急。堂曰。如何 是生死事 。師以 坐具 作摵勢 。
X85n1592_p0294b09║   堂曰。敢來者裏捋虎鬚。參堂去。一 日室中舉庭前 柏
X85n1592_p0294b10║   樹子話。師擬開口。堂劈 口便 掌。從此悟入 。初 出世 撫
X85n1592_p0294b11║   州北禪。後遷雲居　問新到 。我者裏虎狼塞路。荊棘
X85n1592_p0294b12║   參天。上人到 來。有何 忙事 。曰特來禮拜和尚。師曰。入
X85n1592_p0294b13║   門一 句則 不問。脚跟下草鞋甚處得來。僧 擬議。師便
X85n1592_p0294b14║   喝。又問昨離何 處。曰廬山。師曰。不勞 再 勘 　師嘗勘
X85n1592_p0294b15║   僧 曰。近奉公 文。務 要打點上座。僧 曰。某甲不是奸細。
X85n1592_p0294b16║   師曰。也須勘 過始得。曰和尚莫倚勢 欺人。師展手曰。
X85n1592_p0294b17║   把將公 驗來。僧 擬議。師便 掌。一 僧 曰。久 聞和尚有此
X85n1592_p0294b18║   機要。師曰。山僧 失利 。一 僧 問承聞和尚有打點之 機。
X85n1592_p0294b19║   是否。師熟視曰。汝來自首那曰。學人掀倒禪牀去也。
X85n1592_p0294b20║   師曰。汝是甚處人。曰高著眼。師曰。者依草附木底精
X85n1592_p0294b21║   靈　鏟草次。僧 問。者片田地。幾時鉏得乾淨。師舉起
X85n1592_p0294b22║   鋤頭曰。未審上座喚作甚麼。僧 無語。師拋下鋤頭曰。
X85n1592_p0294b23║   者片田地。幾時剗 得乾淨　問騎虎頭。收虎尾。中間
X85n1592_p0294b24║   事 作麼生。師曰。渠儂 得自由。曰只如古人道我也弄
X85n1592_p0294c01║   不出。意旨如何 。師曰。入 水見長人　僧 請益。師曰。汝
X85n1592_p0294c02║   自己分上少箇甚麼。却來請益。僧 擬對。師曰。盋盂口
X85n1592_p0294c03║   向天。曰此是古人底。師曰。老僧 用得恰好。曰如何 是
X85n1592_p0294c04║   奇特事 。師曰。千年田。八 百主 。曰學人不會。師曰。至今
X85n1592_p0294c05║   將不去。留與老農耕　問如何 是道。師曰。木落崖石
X85n1592_p0294c06║   出。曰只如先德云 。山上有鯉魚。井底有蓬塵。意作麼
X85n1592_p0294c07║   生。師曰。見之 不取。思之 千里　示眾。宗師家不得已。
X85n1592_p0294c08║   一 言半句。無非為學者抽釘拔楔。解粘去縛。如善舞
X85n1592_p0294c09║   太阿。自然不傷 其手。近代 據師位 。訓學徒。記持文字。
X85n1592_p0294c10║   崇飾語言。誇耀後來。增長惡習。不知有自己出身路。
X85n1592_p0294c11║   如衣壞絮行棘林中。不能自由。少林直指之 宗。於此
X85n1592_p0294c12║   墜地。良可痛傷 。汝輩行脚。各須帶眼。莫教墮他網中。
X85n1592_p0294c13║   出頭不得。只如古人道。入 此門來。莫存知解。若約山
X85n1592_p0294c14║   僧 見處。直饒知解頓忘。猶是門外漢。到 者裏。須辨緇
X85n1592_p0294c15║   素始得。珍重　上堂。老僧 開荒時。於法堂基上。掘得
X85n1592_p0294c16║   一 箇鈯斧子。久 聚兄 弟。若用得著者。兩手分付。若是
X85n1592_p0294c17║   荷負不去。老僧 收得來。著甚死急。不如颺向擸[打-丁+(天/韭)]堆
X85n1592_p0294c18║   頭。從他日炙風吹去也。驀拈拄杖卓一 下曰。鞭起鐵
X85n1592_p0294c19║   牛耕大地。誰能井底種林檎　上堂。舉盤山示眾。心
X85n1592_p0294c20║   月孤圓。光 吞萬象。光 非照境。境亦非存。光 境俱 忘。復
X85n1592_p0294c21║   是何 物。洞山曰。光 境未忘。復是何 物。師曰。二 尊宿弄
X85n1592_p0294c22║   物不知名。各與二 十拄杖。不見道。見義不為。何 勇 之
X85n1592_p0294c23║   有。永樂癸未十月二 十三日。示寂於不動 軒。世 壽五
X85n1592_p0294c24║   十八 。僧 臘四十五 。闍維。煙焰所至。舍利 如貫珠。塔於
X85n1592_p0295a01║   凌霄。